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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湘立刻闭嘴。
柳白余将管理的店铺账本也交了上去,“食材是从云山镇进的,米粮皆是上品,肉食菜果也都是精品,草民带了些米粮给大人分辨。”
他显然是有备而来,将一小袋米和小麦面粉给呈上,给蒋修宁看,“货商也从我这进
货,都是这个价格,并未有所欺骗。”
蒋修宁一看那些米和面粉,就知柳白余没说谎,米粒白净剔透,没有杂质,面粉也比寻常见到的精细,还散发着小麦的香气,价格昂贵确实没什么可指摘的。
而且,别人定的价格,一个愿意卖一个愿意买,并无错处。
更别提账本上还有售卖给其他货商记录,账目都对得上,如何判断,一目了然。
蒋修宁镇堂木一拍,“账本证据都在这里,被告并无欺骗行为,原告你还有什么话要说吗?”
“可是,我们将铺面给她是信任她,如今一个月店铺分给我们的不到一两银钱,而我们此前经营店铺每月都能有十余两的利润,求大人做主,解了我和许明棠之间的契书!”柳潇伏地道。
“对对!”柳湘应和。
“你说有十余两,证据呢?”
柳潇朝许明棠挑衅一笑,高声道:“当然有证据,这是原先几家店铺的账本,请大人过目。”
几本厚厚的账本呈上去,前面几个月的盈利确实如柳潇所说,每月能盈利十余两。
“大人,做生意这种事,这个月赚的少点,下个月赚的多一点都是正常的,这才两个月,上个月我的店铺挣了那么多怎么不见她们来说呢!”许明棠慢悠悠地说。
“许明棠,你不要再花言巧语了!”柳潇道。
这时,外头鸣冤鼓又敲响了。
有衙役进来禀报:“大人是柳玉姝,她要告柳氏姐妹骗她家产。
堂上众人一顿,柳潇姐妹脸色剧变。
蒋修宁看了眼许明棠,觉得事情未免也太凑巧了,“先叫进来。”
柳玉姝扶着柳父从外面走进来。
原告变被告。
原来的被告许明棠喜获第一排最佳视角。
柳玉姝站定,拱手道:“大人,我要告柳潇柳湘姐妹五年前趁我母亲过世之际,骗取我家中财产。”
“柳玉姝,我们是一家人,有什么偷不偷的!”
“谁和你是一家人?!”柳玉姝厉声反驳,“趁我娘过世,爹病重,欺我兄妹年纪小,骗取我娘留下的店铺银钱,这是家人会做的事情吗?!”
“柳玉姝,你可有证据?”蒋修宁问。
柳玉姝道:“证据就是大人面前的那摞账本,账本上的缴税据条和记账字迹,这些都能证明府州的七家铺面的掌柜以前是我娘,但我娘离世之后,柳潇等人花言巧语骗取店契,从此店铺便易了主。”
店铺账本一直都是店铺最重要的东西,是轻易不能更换的。
柳潇强作镇定道:“那是你娘留给我们姐妹的。”
“绝无此事!”柳父矢口否认,“大人明察,我妻主从未有过这等想法。”
柳玉姝也道:“大人,她在公堂之上还敢撒谎,我有往日店铺的伙计可为我作证,我娘多次斥责她们姐妹不思进取投机取巧,也从未说过什么将铺面留给她们姐妹二人!何况,我娘有我有我哥哥,还有我爹,家中人都在,怎么会将铺面银钱全都给远亲!”
蒋修宁翻看完账本,又叫人传唤了证人,多番听取证词之后,去看柳潇柳湘姐妹:“你们说店钱财是逝者留给你们的,你们可有证据?”
“我们……我、我们……”柳潇柳湘姐妹傻了眼,当日骗取店铺之后,她们仗着人多势众趁机接管了柳家,又用他们父亲病重威胁,让他们无法反抗,甚至将他们逼出洛州。
本以为从此高枕无忧,哪知道,五年后,他们竟然回来了,还上官府告她们。
蒋修宁为官多年,眼前情形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她拍响惊堂木,肃声道:“被告柳氏,可有证据?”
柳潇还想挣扎一下,却听蒋修宁道:“公堂之人,任何人若有虚言,按律处置。”
柳玉姝拱手躬身,字句清晰道:“草民以举人身份担保,草民所说绝无虚言。”
“举、举人?”柳潇愣住,她中举了?
举人可就和她们这种平民已经不一样了,自带了半个官身,怪不得她刚才见到刺史大人没跪。
柳湘先软了腿脚:“大人,是我们一时受利益蒙蔽,大人饶命啊我知错了!”
柳潇也瘫倒在地,面目呆滞,完了。
二人认罪,之后的事情也好办了。
签字画押。
按照律例,柳氏姐妹被暂且收押,家产查清后退还柳玉姝,当然铺面的归属也自然与她们无关,至于归谁……柳玉姝道:“我和许掌柜私下自可商议,不叫大人为难。”
许明棠也点了头。
既然她们能商量,蒋修宁也省得费心。
柳玉姝兄妹和许明棠离开官府时,天色都暗下来了。
今日这官司打了一整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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