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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回头,方才被齐承沅拿过来的虫,已然被他踩在了脚底下。
“殿下是不是应当同我解释一二,这虫是何物?该如何饲养?我又要如何行动?”
闻言,齐承沅负手仰头,看着石壁上密密麻麻的虫群,指着某一处道:“见到那只虫了吗?”
林舟抬头望去,只见虫群中隆起一点,那是一只比周围虫子还要大上几倍的虫,触角更长,肢体也更为粗壮,甚是恐怖。
“那是母虫,这里的虫皆为它所诞。罗贞人善养虫,而你所见的这名为沉寂的虫,便是罗贞皇族特有的皇虫,生命力顽强,三个月不吃不喝也能活着。”
齐承沅从袖中取出一个盒子,在石壁上挑选了一只较为敏捷的虫子放入盒中。
他抚着盒子,朝着林舟轻声道:“你只需在三月之内,将此虫让江赜服下,其余的,你什么都不用管。”
他笑容温和,说出的话却令人悚然。
林舟视线落在那盒子上,抿了抿唇。
齐承沅轻声道:“当然,你可不要想着耍什么花招。”
他猛然转身,冲外面道了句:“带进来。”
便见一个罗贞模样的人被士兵押着走了进来,那人挣扎得厉害,一见到这满石壁的虫,眼中更是惊恐,嘶吼着就要往外爬,却被士兵抓了回来。
他嘴里喊着林舟听不懂的话,跪在齐承沅面前不停地祈求。
齐承沅垂眸,面色淡然,“这是罗贞的罪奴,犯了盗窃罪。”
他一抬手,便有个士兵上前取了一只虫子过来。
那人一见虫子,使劲挣脱了身边士兵的压制,手脚并用就要往外跑,却又被后来冲上的士兵狠狠压倒在地。
齐承沅笑了笑,“区区一个罪奴,用沉寂送你上路,应当懂得感恩才是。”
说罢,士兵捏开那人的嘴,径直将虫子送入了他口中。
不一会儿,那人发出惨烈的嘶吼声,抱住自己在地上打滚。
林舟见到有黑色的线条自他脖颈处一点点上延,似荆棘一般锁住了他的喉咙。
那人的声音逐渐弱了下去。
片刻之后,那人便躺倒在地,瞪着双眼不甘地看着远处,气绝身亡。
同时,石壁上的母虫发出嘶嘶叫声,振动着翅膀,十分暴躁,连带着旁边的子虫一起躁动了起来。
齐承沅解释道:“一旦子虫毒素发作,母虫便会有所感应,就如眼前这般。”
他笑了笑,将那呈着虫子的盒子送到了林舟眼前,“一旦你让江赜服下沉寂,待子虫毒素发作,本宫便会知晓,届时本宫就放了玉奴,让你们姐妹俩相聚。只是若三月后,母虫还没有任何感应,本宫便不能保证玉奴的安全了。”
他的眼睛紧紧盯着林舟,眼神森然,“毕竟这是罗贞人的地盘,本宫护不住她,也是正常的。”
林舟暗骂齐承沅无耻,她抿紧唇,压住心中怒火,面无表情道:“我有一个条件……”
齐承沅挑眉,等着她继续说。
林舟直面齐承沅的目光,冷声道:“我要见玉奴一面,我要确认她安然无恙,否则我又如何安心替殿下行事?”
齐承沅眯了眯眼,犹豫了一会儿,还是道:“准了。”
林舟心中一松,正要开口询问更多,齐承沅却接着道:“为避免节外生枝,你只能远远地看上一眼。”
林舟愣住,她皱眉,立即就要反驳,“殿下……”
齐承沅抬手,打断了她的话,“这是底线,若你不愿,此事便作罢,无需再议。”
闻言,林舟的心慢慢沉了下去,看着齐承沅眼里的决然,明白了他真的不会退让。
她只好应了声,“好。”
无论如何,她都要先见到人。
*
齐承沅让林舟在月居城住了一夜,次日,命人用黑布蒙上了林舟的双眼,这才带着她坐上了骆驼去见玉奴。
路上约莫用了两柱香的时间,才到了地。
齐承沅带林舟来的是一处石山。
站在这里,能将底下的一切都收入眼底。
石山背后是一片荒漠,而远处却住了几户人家,院子中还晒着衣物。
林舟揭下黑布后,看到的便是这样的场景。
寂寥,旷阔。
荒漠中太过安静了。
远处有个罗贞打扮的人往他们所在的石山看了一眼,得到齐承沅的暗示后,他走到最右边的院前,敲了敲门。
不一会儿,一个身子挺拔的男子便走了出来,站在院门口与那罗贞人交谈着,两人说着说着便大笑了起来。
那男子往屋里喊了一声,又见一个女子从屋里走了出来,腹部隆起,显然已有身孕。
那女子出现时,林舟猛地往前一步,却立即被齐承沅按住了肩头。
“林卿,只需这般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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