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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不清道不明,柏梵总感觉自己就像是陷入一层迷雾之中,他看不清周遭的一切,也分不清自己现在究竟是在哪儿,全然迷失在这幽静空蒙的森林深处。
新司机停稳车子,谨慎地透过后视镜看身后的柏梵。他双目紧闭,眉头紧锁,疏离压迫之外全是不满。
“柏总。”他惶惶地开口,“到了。”
“……”柏梵强压下怒意,抬眸嗯了一声,恢复冷漠地睨他一眼,而后以听不出波澜的语气说,“下次别来了。”
新司机不明所以,疑惑又不解地怯声询问,“是哪里做的不好吗?”
柏梵没回答,走下车径直往门口走去。
心里嘟了嘟嘴吐槽道,哪哪都不好。但碍于身份,况且这种一看就幼稚的言行,柏梵选择了无视。
新司机也不再说什么,只能自认倒霉地摊上如此难服侍的主,细细一想确实认同了某些过来人的调侃——“像柏梵这样,岂是一般人能承受的,除非你不简单并不是一般人。”
玩笑归玩笑,但的确如此。
待人离去,柏梵抵挡不住胃里的翻滚撑着墙俯身吐在了墙根的垃圾桶里。
酸苦味一并从胃底反上来,吐完一回的柏梵又难以招架地吐了第二回。一直到最后不知是胃吐空了还是实在没有了力气,他虚虚地把手搭在长椅背上,疲惫地长腿一迈坐在花园的长椅上。
落寞,孤单。
林户看见柏梵时就是这般模样——敞开的西服外套,领口的纽扣被随意解开,手肘撑着膝盖,低着头一动不动地不知在看些什么。
站在远处的林户面露犹色,他深知两人的契约已终止,柏梵也必然是厌倦了,自己也早已接受这若即若离的事实。
可是,看到柏梵他还是心存渺茫的期望能久一点。即便这种妄想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秋日的风萧瑟,时而吹落几片银杏叶,簌簌地也吹走了昏黄的落日,带来几分凄凉的夜晚。
柏梵不禁打了个寒战,抖落肩身的几片落叶悠悠抬头——
这是出现幻觉了?他单手系上纽扣,缓缓坐起身看着远处莫名熟悉的人影。
是林户?他可笑地揉了揉眼,心说到不必真这么惦念他的开车技术吧。
人影一动不动地立在树边,笔挺得难免让他狐疑这难道是立牌。
“林户。”他喊了一声。
人影动了动。
不是立牌。
柏梵努起眉头,突然快步上前一把拽住他的手腕,不由分说地道,“你跑哪儿去了?不是说好的当我司机,才一天不到你他妈的就走了,你有…”
柏梵下意识地没继续说下去,心虚地憋了回去。
“柏总……”林户手腕被攥得发痛,他微微皱眉想要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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