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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这次的梦魇似乎比以往都要可怕。
三年了,梁燃一直做着相同的梦,这次的梦不知怎么回事,突然出现了变化。
梁燃刚开始做梦的时候,非常习以为常,针对这种梦,她的自主意识已经很强了,可以操控梦中的自己随意在家里走动。
她如往常在梦中的那样,推开卧室的门,本以为会看到坐在沙上的交叠的十三个人,还有坐在她家客厅灯上的两个人,以及缩在茶几下的五个人。
可这次推开门,这些没有脸的人全都没在原地。
以往出现在她家各处静止不动的人忽然动了起来,他们打开了
她厨房和书房的门,在里面进进出出,嘴型一开一和,无声说着只有彼此能听到的话。
梁燃愣在卧室门口,她迟疑地想了好久才踏出房门。
可刚离开房门,这群本来在走动的人突然停了下来,他们齐齐看向她,眼睛一眨也不咋。
梁燃瞬间后背麻,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可她刚动作,后背就撞在了人身上。
那人阴冷的鼻息喷在她的脖颈上,很快梁燃就感受到第二道鼻息,随后是第三道第四道,四面八方的人向她走来,把她层层包围住,而后一点点逼近。
不过半分钟,梁燃就快被家里密密麻麻的人挤死了,他们挤压着她的身体,梁燃觉得自己的身体被挤得越来越薄,越来越薄,直至变成一张人形的纸。
梁燃在床上的身体一抖,终于从噩梦中惊醒。
她大口喘着气,她很清楚,她刚才的意识很清醒,她很确定梦中的自己被杀死了,甚至那种被挤压的窒息感与恐惧感,她都能回忆得清清楚楚。
如同真实感受。
梁燃睁着眼睛缓了好几分钟,心绪终于渐渐平息,呼吸声也逐渐平稳了。
她有些烦躁的翻了个身,最后因为实在不想继续睡,直接坐了起来。
她猜测刚才应该是基因变异试剂的副作用,比如多梦,梦境奇怪,但也可能不是,梁燃现在不想动脑子,什么梦不梦的无所谓了,她只想放空。
梁燃把额头靠在膝盖上,眼睛微闭。
但祸不单行,她还没彻底忘掉噩梦的时候,客厅突然出现了响声。
“嗒。”
梁燃有些恼怒了。
又幻听?
她最近的精神状态明明很好,家里的摄像头没了,她觉得很舒心,甚至因为近期知道的事,她偶尔会感到自己被治愈了。
都这样了,她怎么还做噩梦,噩梦就算了,她为什么还会幻听?
梁燃很清楚,幻听属于精神疾病较严重的情况了。
所以她是好不了了吗?
“嗒。”
客厅的脚步声再次响起,梁燃深吸一口气,拿起刚才扎自己胳膊的解剖刀,径直翻下了床。
反正也睡不着,不如出去捅空气几刀舒缓下心情。
梁燃一边往门的方向走,一边想要是阮梅布置的监控还在,她现在的行为肯定会被姚音希反复研究,最终得出梁燃的心理疾病已经病入膏肓,马上就要完蛋了。
思及此,梁燃轻轻推开卧室的大门。
她先是环视了客厅一圈,不大的空间此时安安静静,她靠在门边上,等待着幻听再此出现。
按照常理,她做的梦越吓人,精神状态越不稳定,幻听次数就会越多。
之前她最多一晚可以幻听三次,这次理应更多点。
果不其然,梁燃站了还不到两分钟,“吧嗒”一声在厨房内响起,要不是梁燃在这三年来找过声源无数次,次次无功而返,她都要以为厨房进去小偷了。
梁燃无聊地打了个哈欠,用食指和中指捏住薄薄的刀柄,而后轻轻一拨,解剖刀瞬间在她指尖转了起来。
几秒后,梁燃再次握稳了刀。
她直直往厨房走去,本来就是出来泄情绪的,梁燃没有任何迟疑地拉开厨房大门,因为厨房里堆了些东西,她担心踩到什么,于是低头跨了进去。
腥红的月光落在厨房的瓷砖上,隐隐可从上面窥见一点影子。
梁燃正要抬头,视线突然落在脚边的阴影上,瞬间就不动了。
此时地面上有一节尾巴形状的影子,在她的注视下不停甩来甩去,从粗细和长短,尤其是上面倒刺状的凸起来看,这节尾巴明显来自于蜥蜴变异种。
梁燃的后背瞬间麻。
异种可以跨过边界线了?
是只有她这么倒霉,还是今晚的许多人都这么倒霉?
梁燃知道自己与异种正面对抗没有丝毫胜算,现在她与异种隔得太近了,即便她可以抬起头,对准异种的心脏抛掷去武器,但异种的度大概比她抛掷的度要快。
真的太近了,它只需要从天花板上跳下来,甚至用不了两秒就能咬断她的脖颈。
但很快梁燃就冷静下来。
这次幻听的声音与以往并无不同,类似的踩踏声、攀爬声她经常听到,怎么就这么巧,她以往出来什么都现不了,注射试剂后出来就看到异种了?
梁燃脑内飞闪过一个让她惊愕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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