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蹲在昏迷不醒的山田拓真前,冬木阳面色严肃,半晌郑重地吐出一句。
太宰治嫌弃地看了眼自己手上绷带蹭到的血,闻言轻描淡写地看了他眼:“谁和你是兄弟,冬木君,就算森先生很喜欢你,我对你的忍耐也是有限度的。”
“请不要使用这么暧昧的词汇。”冬木阳撑着膝盖起身,左右查找着小林警官离开时的线索,“森先生都已经表明他的取向了,说的我跟走后门似的。”
取向那种事情谁知道呢。
事到如今,太宰治已经放弃把脑子里的画面抛出去的挣扎了。他心平气和地和另一个[自己]的记忆和平共处着,试图以此搜集线索,顺便避免自己真沦落到喜欢男人的地步。
重蹈覆辙这种事交给中也就好,太宰治对情啊爱的不感兴趣,尤其是对男人的情啊爱的不感兴趣,只想一笑笑俩。
“不过小林警官竟然没直接杀了他。”冬木阳的目光盯着远处沾了些血迹的脚印,“是因为从他嘴里听说了石井议员的事么。”
“你对石井的事倒是看得开。”太宰治凝视着他的动作,“正常人听说那位好名声的议员卷入这样的丑闻,第一反应不应该是震惊,或者愤怒才对么。”
冬木阳:“。”
“哎呀。”太宰治微笑,“果然,冬木君在来港口黑手党前,果然是因为某种原因和对方见过面吧。”
冬木阳:“……”
冬木阳神色微妙:“为什么总觉得您很想把我赶出港口黑手党,就因为我往横滨的每条河里都扔了救生圈的事吗。”
难道松田警官之前说的香味是真的?
这难道就是系统之前说的一旦事情发展的方向走偏,作者就会给他加上什么buff,强行让命运的走向扭回来吗?
太宰治就这么看到对方的脸色变得惊恐起来。少年低头,银发从耳后滑落,原地自转一圈,也没从自己身上看到什么奇怪的东西。
……杞人忧天了?
冬木阳沉思。
好像没看到什么奇怪的地方,傻○作者总不能违背常识,让香味直接从人身体里散发出来吧。
太宰治:“你转什么?”
冬木阳:“看看哪里身上惹您不满意。”
“……”太宰治气极反笑,“能不要总说这种莫名其妙的话吗。”
冬木阳警觉,又低头看了一圈。
依旧没找到可疑的地方,冬木阳松了口气,对自家上司投以惋惜的视线:“您看,我都用敬语了,您又急。”
太宰治:“……”
谁跟你在意你那破敬语。
再跟这人耗下去是没有意义的,被在奇怪的地方激起了好胜心,秉着在对方破防前自己是不可能破防的里面,太宰治皮笑肉不笑地回了句:“我可没有想把你从港口黑手党赶走的意思,是你的错觉。”
“顺带一提,就算找到了那位警官,在对方想找石井报仇的前提下,你难道还要帮忙吗。”
冬木阳沉吟,不是很想在石井议员面前露面。
虽说之前组织让他去定期从对方手里拿取数据时,他每次都打扮得跟忍者似的,但只要他一开口,石井估计就能听出他的声音了。
退一步说,石井要是真的下台,组织又要重新开始培养一部分人脉,尽管为此要操心的不是他自己,但朗姆要是听说他又对“同伴”“见死不救”的丰功伟绩,指不定又要去boss那指责他越来越无法无天。
当然,冬木阳自认为自己也不算个好人。
要是小林警官没提起“安杰洛”这个名字,他八成连来都不会来,索性在警视厅就和人动了手——毕竟躲过监控给对方下毒又不算很难,组织里最近还研究出了连法医都无法从尸体中提取的毒药。
见冬木阳足足安静了一分钟,快走出信道时,太宰治问了句:“那个警察手里的情报对你来说很重要吗。”
——他是谁,来自哪里,为他取“安杰洛”这个名字的人还活着吗。
冬木阳的心脏砰砰砰地跳起来,他的理智提醒他不要惹是生非,毕竟任何出格的举动都会引起组织的注意。可直觉在叫嚣着反抗,冬木阳总觉得,去找到那些问题的答案,是比他的灵魂,生命,自由更重要的事。
他有一个绝对不能忘记的人,绝对不可以丢掉的使命。
那也许是代代传承的东西,也许是印刻在血液里,一辈子都无法舍弃的存在。
冬木阳皱起眉头,尽管还没想通,太宰治却已经从他的神色里得到了答案。
少年收回看他的目光,平淡地回了句“我知道了”。
冬木阳不解。
“您才不知道呢。”冬木阳说,“我都不知道——还有,剩下的任务我真的一个人就行了。”
“就像森先生让你看着我一样。”太宰治回答得漠不关心,“森先生也让我看着你,老实说,冬木君,你的心跳很烦人,不被无关紧要的人影响情绪,这是作为黑手党的必修课。”
……真有那么吵么?
冬木阳低下眼,看了一眼自己心脏的位置。
“况且,我也不是无缘无故地来陪你。”太宰治沉思般地看向远方,耳边还是不久前对方大胆的[我又不是胆小鬼]的发言,“我的时间很宝贵,既然你一开始就做了错误的决定,人总要为自己的失误支付相应的代价。”
冬木阳停下脚步,感觉自己被放了高利贷:“……错误的决定是指?”
太宰治笑吟吟的:“同意森先生的安排,来到我身边,这是其一。”
“对我给你的两次叛逃机会充耳不闻,这是其二。”
“没让我刚才因为偷袭死掉,这是其三。”
冬木阳被说得一愣一愣,反应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原来废弃场时太宰治说的让他自己去东京做任务,是给他机会叛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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