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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是靠近郊区,空气质量好,没有经过光污染、一片漆黑的夜空中,还可以看见许多星星零星地点缀在夜幕中。
而夜幕之下,随着车子引擎的声音渐渐变小,有几辆黑色机车停在了山顶上。在机车前方车灯的照耀下,山路周围堆簇在一块儿的树木,落下张牙舞爪的阴影,营造出恐怖电影般的氛围。
被纯黑长裤包裹着的长腿大幅度地往外一跨,坐在机车上的几人先后站在地面上,摘下头盔,将其夹在了手臂和腋下的中间。
“怎么着?你也要跟我们一块儿啊?”
应元白另一只手随意地抓了抓凌乱的头发,他看了眼同样换了衣服,骑着机车过来的于景焕,略带怀疑的目光,上下又扫视了一遍。
“很久没骑了,刚好重新体验一下。而且我也想看看,你们是不是还是那么废物。”
零下的温度,风吹在身上生冷生冷的,也吹得男人那张脸更加似出鞘的利剑般锋利,于景焕继续讥讽道:“没想到和我想的一样,你们还是比不过我——不管是任何事情。”
在过来的这段路上,应元白等人一开始都是想着要利用这个机会记忆一下路线。结果
后来,随着前面于景焕的车开得越来越快,处于雄性本能的竞争和角逐心理,他们也还是忍不住加速。
但最后的结果也很显然,还是于景焕先到了山顶。
这种事情也并不是第一次发生,在于景焕被于塍赶去改造之前,但凡有类似的比赛,他就都是榜首,哪怕那时候的他,逃课打架、酗酒飙车,除了黄赌毒什么恶习他都有。
不止一次,应元白想,于景焕命怎么就那么好?有个悉心栽培他的爷爷不说,家境也是几个人中毋庸置疑的第一。被赶去山沟沟,也能踩到狗屎运遇到林满杏,甚至在所有人都认为他已经死了的时候,他都能复活过来。就连他那天开车撞他,都没能撞死他,反倒让他恢复了记忆……
大爷的,他于景焕是这个世界的主角吗?不然怎么会弄都弄不死?
越想,心头那股妒意就烧得越旺,应元白的眼神逐渐变得狠毒,像是头时刻准备冲上去攻击的野犬。
“而且,我怕我开车过来……会忍不住朝着你们撞过去。”察觉到应元白眼神的转变,于景焕没有半点惧意直接对上,他眼底是一片冰冷:
“尤其是你,应元白。”
“哟。”
应元白先是轻蔑一笑,笑落眼底,如毒蛛织网,他嘲弄道:“那看来我还得谢谢你啊,刚才手下留情了。要不要给你颁个华国年度感动人物?”
“滚。”于景焕没有再理应元白,他冷冷看他一眼后,便重新回归正题:
“你们刚才应该看到了,来的时候,我在山脚下旁边那块地插了两支旗子。规则也很简单,从山顶出发,到山脚拿到旗子后再返回。比赛就算完成。等会儿你们准备好了,就可以开始。”
说到这里,于景焕短暂停顿两秒,他的目光逐渐幽深,他慢条斯理地说道:
“提醒一下,这边一路都没有监控。近一个星期,晚上也几乎没有其他人过来。”
罗光霁:“所以?”
“所以,这中间你们可以尽情发挥。你们可以撞别人的车,可以抢别人已经拿到手的旗子,什么都可以,就算是最后一个人拿到了两支旗子,我也无所谓。只要谁能拿到旗子回到山顶,我就会按照我答应的,把这个人之前做的那些事情,一笔勾销,并且永远不让满满知道。”
于景焕压了压眉,双眼微眯,他再一次向他们确认:“听下来,还有哪里不明白的吗?”
“明白,怎么会不明白?”
卢嘉木怒极反笑:“于景焕,你可真是打了个好算盘,想让我们自相残杀是吧?这么喜欢看戏你怎么不把眼珠子扣下来黏在电视上?”
“我就是想让你们自相残杀,那又怎样?”于景焕很爽快地承认了,他毫不掩饰自己的恶意,姿态傲慢:“一开始,你们不是就知道了吗?”
他又道:“你们现在还可以反悔。只不过,明天开始,满满还会不会愿意看见你们,就说不定了。”
“……”话说到这里,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卢嘉木咬了咬牙,到底还是默认了:“别废话了,快点开始。”
听到他的话,于景焕又看向了另外两个人,见他们都没有要退出的意思,他唇线勾出一抹微妙的弧度。
“对了,我还给你们准备了个道具。”
说着,于景焕将头盔放在车上,俯身在车旁摸索着什么。很快,他就从侧边拿出了一个纯黑布袋,朝离他最近的罗光霁递了过去。
那布袋虽然看着不大,却沉甸甸的。里面不知道是装了什么东西,有棱角将布料顶出好些个弧度。
“什么东西?”罗光霁顺手接过,在身旁另外两个人凑过来之后,他将袋子的抽绳往两边扯开。
饶是罗光霁做这个动作之前,再怎么想破脑袋,也没料想到,这里面装的赫然是——
直面他眼睛的,黑黢黢的枪管。
是枪。
袋子里面装的,是枪!
而数量也正正好,一、二、三,三把。他们每个人一把。
这一瞬间,三人皆震惊地朝着于景焕看去,一副怀疑面前的人简直是疯了的模样。
卢嘉木的音调都跟着拔高,他质问道:“于景焕,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
于景焕轻描淡写地瞥了眼袋口,语气再寻常不过:“想着说不定你们用得上,我就准备了……子弹也不多,每把就留了一颗,所以用的时候,要节俭慎重一些啊,三位。”
“没必要。”
惊讶之色退去,应元白重新又变回那副吊儿郎当的模样,他甚至还能笑出声:
“就算是真输了,你把事情告诉满满,不让人去找她,只要满满还愿意见我们,我们也不是不能厚着脸皮反悔……这么动真格的干什么?”
“什么动真格?”
像是觉得他的话很离谱,于景焕挑了下眉,“我听不明白,我只是想着,你们可以用枪把对方的轮胎打穿,这怎么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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