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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就话长了”。
说着汪老头就开始了回忆,
“那还是紫禁城那位皇帝宣布退位,大统领在我们这上位的那年,到现在有二十多年了,
那时我,老三凌凤山,也就是凌丫头她爹,还有老大朱从文,也就是你还没有见过的朱大伯,都在下关码头扛大包。
那时候下关码头上人来人往,货船络绎不绝,我们三个每天起早贪黑,肩扛手提,只为挣那几个辛苦钱。
码头上有一个姓刘的管事的,刘管事是码头上的一霸,吃人不见血的主,他克扣工钱的手段,比谁都狠。
每到发工钱的日子,他总能找出各种理由,把我们的血汗钱扣得所剩无几。
我们心里都窝着火,可又不敢反抗,毕竟在码头上谋生,谁得罪了他,就意味着断了生路。
那天,刘管事又在众人面前,把你大伯朱丛文狠狠训斥了一顿,只因他在搬运货物时,不小心把装货的木箱子磕了一下,刚好被刘管事的看到。
朱丛文是个老实人,立刻被打得浑身血淋淋,也不敢吭声,只是眼眶里憋着泪水,不断求饶。
我和凌凤山看在眼里,气在心里。
凌凤山是个火爆脾气,他实在忍不住了,冲着刘管事就嚷嚷起来:
“你这克扣工钱也就罢了,还这么欺负人,当我们都好欺负是不是?”
刘管事一听,脸色顿时沉了下来,冷笑着指着凌凤山说:
“你这小子,不想干就滚,码头上缺你一个不少。”
我见状,赶紧拉了拉凌凤山,示意他先忍忍,可刘管事却不依不饶,还叫来几个打手,把我们三个围在中间。
我心知不妙,可也豁出去了,不能就这么被欺负。
朱丛文也抹了抹眼泪,站直了身子,我们三个紧挨着,眼神里满是坚定。
刘管事一挥手,打手们就冲了上来。
我凭着在码头上练就的力气,和他们周旋起来,凌凤山更是勇猛,几下就撂倒了一个,老大朱丛文虽然不擅长打架,但也咬着牙,和我们一起并肩作战。
那场架打得昏天黑地,等打手们被我们打退,我们三个也都受了不轻的伤,可心里却有种说不出的痛快。
打那以后,刘管事就对我们三个更加刁难,活儿派得更多更重,工钱却扣得更狠。
我们三个商量着,不能再这么下去,得想个办法。
凌凤山说:“咱三个不如结拜成兄弟,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一起对付这刘管事。”
我和朱丛文一听,都点头同意。
于是在一个星光闪烁的夜晚,我们三个在码头边的一处空地上,点燃了香烛,拜了天地。
从那以后,我们就是亲兄弟了,彼此间的心也更近了。
我们开始暗中收集刘管事克扣工钱,倒卖东家货物,中饱私囊的证据,暗中还联合了其他受欺负的工友,逐渐形成了统一战线。
终于有一天,我们把刘管事的丑事曝光在了东家和众工友面前,大家群情激愤,刘管事再也无法在码头上立足,灰溜溜地走了。
那场斗争,让我们三个的兄弟情更深了,而朱老大为人本分,在工友们的强烈推荐下,也顺接了刘管事的职位。
在码头上,以后的日子里,我们互相扶持,一起扛过了无数艰难的日子。
后来我们有了本钱,也都各自有了不同的路,
但那段在下关码头当搬运工,一起反抗刘管事,结拜成兄弟的日子,永远刻在了我们的心里,那是我们青春里最热血、最真挚的回忆。
后来你大伯朱从文现在在江上搞运输,还有到浦口的过江的小火轮也是他的,生意从渝城到上海基本上都有,我现在一年中也很少能看到他。
而我就最没有野心,就在当初我们一起奋斗过的下关码头旁,开了这家客栈。
而你三叔凌凤山,从小被饿怕了,就开了粮店,到处筹粮食,卖粮食,现在连官府的生意都做了。”
“你这故事,我都听了半辈子,耳朵都快听出老茧来了,小旺这是第一次,以后就不用再讲了,”汪婆婆不满道,“小旺,你觉得觅诗这丫头怎么样啊?
老汪,我记得你说过,当初你们三个义结金兰的时候,都说过以后要生了异性孩子就娃娃亲,同性的就结为兄弟或者姐妹。
朱老大的儿子都快三十了,也早就结婚了,闺女也早嫁人了,连外孙子都有了。
我看觅诗和我们家小旺,年龄差不多,现在又在一个班上学,感情也能处出来,抽空去问问老三媳妇,说不定这觅诗孩儿就是我们家的儿媳妇,哈哈哈,
毕竟从小看着长大的也知根知底,你说呢老汪?”
“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来还真有这么一出,过几天有空,老婆子你去三弟家探探口风,说不定这事就成了。”
看这干爹干妈自顾自的谈论自己未来的婚事,古之月一下子害羞了起来,也顾不得争辩,一下子跑回了自己的房间,洗漱
;完躺在床上,却又一下子开始惆怅了起来?
这个仙女一样的觅诗,会不会喜欢自己,要不喜欢自己怎么办?
自己要不要坚持以后再找自己喜欢的人呢?
带着这样的惆怅,古之月渐渐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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