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爪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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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7章 终（第2页）

他知道，眼前的她，既是司锦月，更是姒晏仙。

而一直蜷缩在角落，目睹了全过程的程落寒，此刻已是状若疯魔。她所有的依仗、所有的野心，都在邪神被封印的瞬间彻底崩塌。

“完了……一切都完了……哈哈……哈哈哈……”

她痴痴地笑着，眼神涣散，猛地，她看到了不远处静静站立，一股莫名的迁怒与最后的疯狂涌上心头。

“都是你们！都是你们害的！一起去死吧！”程落寒凝聚起体内最后残存的一点微末法力，如同扑火的飞蛾，面目狰狞地冲向域主。

然而，他甚至未能靠近域主。

一道月白色的清冷辉光自姒晏仙间的冰魄凝霜簪上洒落，无声无息地笼罩住程落寒。

她前冲的动作瞬间僵住，脸上疯狂的表情凝固，整个人从内到外，法力、生机、乃至灵魂，都在瞬间被绝对零度般的寒意冻结。

下一刻，微风拂过，她那被冻结的身躯，如同摔碎的冰雕一般，化作无数晶莹的粉末，簌簌飘散，再无痕迹。

这个因偏执、嫉妒和野心而走入歧途，最终众叛亲离、神魂俱灭。

天地间，彻底安静下来。

姒晏仙缓缓从空中降落，星光在她足下凝聚成阶梯。她走到了父亲轩的面前。

褪去了部分战斗时的凛冽神威，她看着父亲那瞬间苍老了许多、却又带着释然的面容，眼中闪过一丝属于“司锦月”的温情与酸楚。

“爹……”她轻声唤道。

轩抬起头，看着女儿，目光掠过她身上那件不属于人间的霓裳羽衣，最终落在她依旧绝美却已然不同的脸庞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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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伸出手，似乎想如往常般抚摸她的头，却在半途停下，只是欣慰地笑了笑，眼中含着泪光：“好……好……活着就好……你母亲和哥哥们……他们……”

“他们从未离开。”姒晏仙柔声道，她抬起手，指尖光芒一闪，那支蕴含着无上锋锐之气的太白碎星钗出现在她手中。

但此刻，钗身上的锐气尽数内敛，流淌着一种温润而熟悉的气息，那是呼延沧澜的温柔，是程泽欣的坚毅，是程泽决的沉稳，是程泽宏的灵动。

“母亲的本源在此，三位哥哥的灵韵亦相伴其中。”她将碎星钗轻轻放在轩的手中。

“我将它留给您。它会陪伴着您，就像母亲和哥哥们一直在您身边一样。直到……您寿终正寝，回归星海。”

轩颤抖着手，紧紧握住了那支钗。冰凉的触感中，他却感受到了一丝熟悉的温暖，仿佛妻子从未离去。

他老泪纵横，重重地点了点头：“好……好……有它陪着，够了……足够了……”

他知道，女儿已成神，人间已非她久留之地。

司锦月最后看了一眼父亲，看了一眼这片承载了她作为“司锦月”一切爱恨情仇的人间大地，目光与不远处的战慕辰短暂交汇，彼此眼中都有万千言语，却最终化为无声的告别。

天穹之上，接引神光已然落下，纯净而浩大。

她不再犹豫，转身，一步踏入神光之中。

七曜霓裳羽衣在神光中闪耀，映照得她如同画卷中走出的绝世神女。

她的身影随着光柱缓缓上升，变得越来越朦胧，最终彻底消失在九天之上，回归那属于她的星辰神座。

沧海中，只余下紧握着碎星钗、仰望天空的轩，以及独立于废墟之中、神色复杂难明的战慕辰，长叹一声的幽冥老祖和昏迷的莫可名。

人间故事已了，神女归位。而那支蕴含着至亲魂魄与守护的太白碎星钗，将作为母亲与兄长们存在的证明，陪伴着失去一切又仿佛拥有了一切的父亲，走过人间最后的岁月，直至永恒的开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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