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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清韵任由他解开自己的嫁衣,拽着那盖头,轻声问出了一直以来的疑惑:“我想听你说……你归位的那段时间,在天上能看到我吗?”
龙隐动作一顿,似是害怕他心疼,半晌才如实道:“能看到,只不过只有你想起我时……我才会有意识。”
凤清韵蓦然一愣,略带愕然地看向对方。
他没想到自己会得到这样一个答案,更没想到,如此无助而悲恸的过去,自己若是不问,龙隐居然就不打算说了。
那些苦难与伤痛,对方从来不愿意在自己面前展露分毫,曾经是因为他以为自己不在乎,而如今,他又害怕自己太在乎。
凤清韵心头蓦然响起了很久之前龙隐说过的一句话——我是为你而生的。
这一刻,万千情绪汇聚在心头,明明身处在最幸福的时刻,凤清韵却忍不住想要落下泪来。
他终于忍无可忍地丢掉手里的盖头,攀着人的肩膀吻了上去,他的手指用力到连指腹都有些泛白了。
人过于幸福的时候,反而会露出本性。
凤清韵骨子里就不是什么冷漠的人,往日在床上有一半的怒意都是装出来的,眼下骤然听闻先前的那段话,一时间连装也装不下去了,一下子软成了一团,像个蔷薇花味的糕点一样任人摆布。
而龙隐平常看着三五不着调的,动不动就逗人,今晚却沉默得让凤清韵头皮发麻。
然而和这人面上的沉默形成鲜明对比的却是,他的每一个动作都重得好像恨不得把凤清韵的骨头都给揉碎了塞在怀里一样。
凤清韵曾经设想过抛却那些幻境之后,两人真正的洞房到底会是什么样的,却万万没想到竟会是这样一副光景。
没有任何多余的言语,更没有多余的花样,仅是最原始最浓烈的情爱,凤清韵便受不了了。
整个寝殿内只有自己黏腻的声音在回荡,混杂上那些暧昧的水声,听起来竟比以前那些色授魂与的过程更让他羞耻。
“你……”他按着身上人的肩膀,忍不住颤声道,“你说句话啊……”
龙隐动作一顿,垂眸之间,难以遏制的竖瞳一闪而过。
以凤清韵现在的实力,早已能够克制本能,不会再从骨子里渗出那种恐惧了。
可他蓦然瞟到那双眼睛后,整个人还是下意识一颤,甚至不由自主地汗毛倒立——那是被人发疯折腾无数次后留下的后遗症。
龙隐见他害怕,当即垂下眸子,再抬眸时,眼底的异样已经不见了。
他揉着怀中人汗津津的脊背,低声道:“宫主想听什么?”
凤清韵闭了闭眼,攥着他的手臂,轻轻喘着气道:“什么都行……”
那人闻言陷入了沉默,似乎是在长久的喜悦与幸福中忘记了言语的能力,过了良久,他才低头拥着人:“清韵……”
凤清韵听到他唤自己的名字不知为何一颤,一下子睁开了眼睛。
然而紧跟着,那人在他耳边说出的话却更让他猝不及防:“今天怎么这么软?”
凤清韵愕然地睁大了眼睛,蓦然呜咽一声,小腹在龙隐手下不住地痉挛,大脑一下子炸成了一片。
就那么在一片白茫茫中,凤清韵缓了良久才听到自己一抽一抽的啜泣声。
而那个始作俑者,此刻正端的一副温柔认真的模样,抬手替他撩开被汗水浸透的发丝。
直到这时,凤清韵才发现这人的状态不对劲,可为时好像已经有些晚了。
龙隐见他略显惊恐地看着自己,竟一点该有的反应也没有,反而低头温情脉脉地吻着他,低声唤道:“清韵。”
凤清韵被他喊得头皮发麻,连忙抓着他的手腕,含着水声道:“别……别说了……”
然而今晚的他好似说什么都是错的,哪怕最后咬着下唇什么都不说,故意压抑着声音,也像是在对方神经上碾过一样,只能换来更离谱的结果。
龙隐就好似被什么邪祟上身了一样,后半场一改先前一言不发的姿态,转而抱着他将“小宫主”、“小蔷薇”之类的称呼唤了一遍,唤得凤清韵恨不得将他的嘴堵住。
那些阅历上的差距,和亲手浇灌出的不可言说的关系,被他故意用称呼彰显得一览无余。
凤清韵羞耻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奈何这人却故意不换姿势,就那么强行将他在床笫之间展开,于魔宫的长明灯下一眨不眨地欣赏着他每一个细节。
此刻的龙隐就像一个终于将珍宝叼到怀里的龙一样,整个人看似正常,实际上却兴奋得不可思议,一副想把人吞吃入腹却不知道该从哪里下嘴的模样。
然而就这么疯癫的架势,最终凤清韵却由着他去了。
因为他知道龙隐高兴,他其实也很高兴,高兴到难以用言语形容。
这可是他们真正的洞房花烛夜,便纵着他一次又能如何呢?反正也不是第一次纵容了。
带着这样的念头,最终凤清韵抬手攀在身上人的肩膀上,半闭着眼,由着他去了。
两场道侣大典彻底落下帷幕后的第三日,养好第九尾的狐主青罗便率先飞升了。
一个月后,凤清韵和龙隐各自处理好仙魔两宫的旧事,又到金鳞国内见了剑尊钟御兰转生成的公主后,一起在仙宫迎来了飞升。
按理来说,飞升之时,天道是要降下雷劫的。
可龙隐本人在这站着,最终那雷劫简直堪称雷声大雨点小的典范,连凤清韵一点皮都没蹭掉,这事便算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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