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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闻的母亲似乎是厌恶这个儿子的,他智商障碍,不如自己的另一个孩子那样能够让她脸上增光。
她打骂白闻,甚至能够说出“当初跳下去的为什么不是你呢?”这种话。
可柯晨临他们面前的白闻是被照顾的很好的,他为什么会在办公室,因为他的母亲在工作的同时还得带着他,看那些老师对白闻活动规律的熟悉程度,这绝对不是一两天能够弄清楚的。
而且白闻的衣服总是崭新的。
如果不是那么喜欢这个孩子,就把他扔在教师宿舍或者家里,关上门,甚至把他锁起来。许多人都是这样做的,毕竟照顾智力障碍的患者对家属而言也是折磨,这种折磨是长期且看不到出路的。
带着自己的孩子一起工作,这应当是有阻力的。这样的妈妈真的会对什么都不懂的孩子说出“跳下去的怎么不是你吗?”
还是说因为女儿跳楼而迁怒另一个孩子?
不,概率不大。柯晨临认识一个同样倔强到有些古板的人,他们往往会死守某些原则,就算是最难挨的时候,也要遵守自己心底的体面,到最后最先被压垮出问题也是他们自己。
也许会崩溃的喊“我还能怎么办”“我实在撑不住了”却不会说出“跳下去的应该是你。”
如果有问题,那么出问题的到底是谁?那个“孩子”梦里的班主任应该这么对待白闻,只是某些细节不那么严谨。
是“孩子”误会了?还是说那个“孩子”希望白闻的母亲那样做,希望白闻被孤立?
“那是一只公猫!”秋余没有等来回应,就干脆不关注柯晨临了,“如果昨天真是这只猫,那么那只猫大着肚子起码说明它不是怀孕了。”
杀死一只怀孕的猫和杀死一只得了腹水之类疾病的猫可以是两个概念。
“你的书包是粉色的。”柯晨临走到白闻身边坐下,白闻摇头:“我帮妹妹背着的,这是她的。”
那粉色的书包洗的很干净,不过依旧能够看得出陈旧,书包上头带着幼稚的卡通图案,倒是和白闻昨天的那个蓝色书包很像。
在被搭话之后,白闻又絮絮叨叨说了很多,他说话没什么逻辑,又实在憋的久了,就从这只猫的名字说到他所以记得的各式各样的事。
不过不可全信,因为他怀里这只猫一会儿被他叫“咪咪”一会儿被他叫“海参”,前前后后换了大概五个名字。
“你妹妹班上的同学你都认识?”柯晨临打断了对方,以免这个白闻把下课的时间全给浪费。
白闻点头:“她带我见过的,他们都很好。”
“你喜欢你妹妹吗?”柯晨临问,“她对你很好吗?”
白闻继续点头。
“那你爸爸呢?”柯晨临又问。
“爸爸不见了。”
白闻说不出来是怎么个“不见”法,反正在他的视角里,就是有一天自己的父亲忽然就消失了。
再套不出更多话的时候,柯晨临就和秋余起身离开了。
不等秋余询问,柯晨临就把自己的怀疑都告知了对方。
秋余眉头皱起:“就凭这个判断白闻的母亲不会失言是不是太武断?”
“你可以保持怀疑。”柯晨临并没有试图说服秋余,毕竟他所说的只是个人经验,而人总是容易被困在固有的认知里。
“但现在明显有问题的还是孟婷婷这边,你觉得白闻会是孩子吗?”秋余询问。
“不太像,他就算是见过所有同学,也不应该在梦里把这个班级还原的这么活灵活现。”柯晨临说,说完之后沉默一会儿又问道:“你觉得班主任和孟婷婷谁更倒霉一点?”
秋余愣了一下,而后摇摇头。
班主任有一个智力障碍的儿子,女儿是她唯一的骄傲,而之后留言传出,女儿从高楼一跃而下,白闻说的“爸爸不见了”也许是他们的父亲离开,也许是发生了什么导致其死亡,总之不会是好事。
至于孟婷婷……她从楼顶跳下来已经很能够说明问题了。
“那谁对孟婷婷家里这么了解?而且可能会讨厌白闻?”柯晨临没等秋余回答,而是皱着眉头像是自言自语:“孟婷婷有闺蜜吗?”
“没有。”秋余相当肯定道,“就我昨天的调查来看,她人缘很不错,但确实没有亲近到能够被称为闺蜜的朋友。”
“那么录音是哪里来的?”柯晨临看向了秋余,“真的有人会跟一个偷过她东西,明显品行不端的人说班长的不是吗?我觉得孟婷婷脑子应该是正常的。”
秋余沉默了一会儿,一巴掌拍在了自己的脑门上:“我觉得我快要不太正常了,这一堆前后矛盾的东西都是什么鬼!”
如果能够看到其他时间点的话,他们应该能够了解更多的信息,可现在的问题是,如果要切换时间线,很可能是需要玩家死亡或者触发某些危险的线索。
柯晨临又回头看了一眼白闻,白闻注意到之后乐呵呵的朝他挥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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