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爪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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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到底是好人还是变态？”

夏橙无心回答：“温先生，我要睡了。”

他却没有就此放过她：“恩？诚实的一点儿回答我，真心觉得我是一个好人还是变态？”

“都不是，”夏橙淡淡回道：“就只是一个很普通的男人。”

温时年哑然失笑：“普通在哪里？”

夏橙不想和他闲扯，“温先生，我真的要睡了。”

他也不再和她绕圈子，眼底的促狭骤然一敛，“夏橙，我们都诚实一点儿吧，以后我不会再对你说那些难听违心的话，你也不要总是藏起自己最真实的想法和情绪。”

“这就是我最真实的想法。”

“是吗？”他漫不经心反问：“那我对你到底算好人还是变态？”

她薄唇紧抿，连一句违心的好人都说不出口。

她也无法质问和谴责他，显得她很斤斤计较。

“你明明就很计较她来找我的事，为什么要假装不在意？”温时年却直言不讳的打破了她极力维系的平和：“你要是真的不在意，就不会和别人打听我和她的事了。”

“我没有打听，是别人主动告诉我的。”

“那你和我提起这件事又是为了什么？”他游刃有余的挑起唇角：“就真的只是为了夸我？”

“恩。”夏橙故作镇定回。

“那你就承认我是好人。”

“凭什么？”夏橙脱口而出。

温时年脸上的笑意登时一深，“所以你从早上就看到她就在计较，却又假装什么都不知道，连一句质问我的勇气都没有，就任由你的想象为我扣上罪名。”

夏橙嘴唇微收。

在他自认稳操胜券时，冷不丁：“可是有一次冤枉过你吗？”

温时年一怔，显然没想到自己在她心中一直都是这样的人。

夏橙自知失言，放缓语调：“我知道有些事实是被我的想象夸大了，但是它都是真实存在过的，温先生，你让我别说违心的话，那你对自己诚实过吗？”

夏橙忍了又忍，还是没有忍住：“你问过你心里到底想要什么吗？”

温时年的脸色已经彻底变了，少了一份游刃有余的得意，多了一份冷漠淡然的深思：“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只是让你诚实面对自己的心。”

夏橙抿了抿唇：“你明明就很在意她，为什么每次都要假装不在意。”

“我不在意她。”

“撒谎。”她才不相信，白凝霜对他说而言只是一个没有故事的女同学。

温时年顿时被她斩钉截铁的表情逗笑了，“夏橙，如果我说我在意你，你信不信？”

她自是不信的，可是看到他眼底透出的认真，又悻悻闭上了嘴。

“我从来不在乎别人怎么看我，也不会和人解释什么，可我今天一直在想你会不会误会什么，找着借口试探你的态度，结果——”

他唇角泛起自嘲的笑容：“你还是只相信你愿意相信的，根本就不在乎我在说什么，你总觉得我爱别人比爱你多，不断为我的行为找借口，我喜欢不喜欢，在不在意，你真的不知道吗？”

夏橙说不过他，也吵不过他。

只能捏着自己的手沉默。

“你到底在怕什么？”温时年温声追问。

她怕什么？

夏橙透过屏幕看了他一眼，觉得这句话凭得可笑，眼泪却猝不及防跌落了下来，所幸镜头并没有拍到她，他什么都没有看见。

她能怕什么？当然是怕自己喜欢上他。

他的人生太旷阔了，有太多的东西的选择，而她的喜欢只在他也喜欢她的时候才有意义，其余时候都是在自取其辱，自讨无趣。

她恨过自己的渺小，喜欢的，想要的东西一样都握不住。

她也埋怨过自己为什么不肯像其他人一样认命，总要妄想一些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她感觉心脏在随着她极力抑制的情绪而隐隐作痛。

强打起精神，用力擦了擦脸：“可我就是这样的一个人，不管你怎么表达，我都会一次又一次按照我的想法否定你，直至找到你没那么爱我的证据才会善罢甘休。”

“我也知道不是你的问题，是我自己看不起我自己，我……”夏橙咬了咬唇，痛苦的回道：“比起你爱我，我更宁愿你只是在耍我。”

用不着他说，她自己都觉得可悲。

颤抖着肩膀，将脸埋进了自己的膝盖。

可她不知道在她说出这句话的时候，电话那头的人也跟着她痛了起来，而他没有任何指责她的意思。

“是吗？”他顿了顿，舔着嘴唇放缓语调：“如果我的喜欢让你觉得痛苦，那就当我是在耍你。”

这样她也能更心安理得的“耍”他，不为她带来的任何心理负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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