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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奶是个奇人,救助站里鱼龙混杂,人很多,有发生各种各样事情进派出所的,里面婴儿特别多,也有头疼脑热的,啼哭不止的婴儿奶奶摸摸脸,说几句话立马不哭,头疼脑热的她拿出一些药散,那些人喝了基本半天就好的差不多了。
恰巧那时候爷爷的妈妈,也就是谢望安的曾祖婆刚好感染风寒不见好,爷爷向奶奶买药,结果奶奶见不到病人死活都不给,必须要亲自看看,爷爷把她带到了家里去,没想到曾祖婆看奶奶越看越顺眼,后面一来二去就成了,最后在海城安了家。
奶奶年轻时肯定没有受过什么委屈,幼儿园的时候他依稀记得老人的手掌摸着脸蛋的时候很滑顺,小学开始谢望安就感觉有点咯人。
她这辈子所有的委屈除了在火车站被偷钱那次,剩下的全部是因为自己造成的。
收完摊,谢望安关上卷帘门,抬头望着小区布满铁锈的大门,缓缓向里走去。
二单元,302。
谢望安站在楼梯上看着敞开的大门,心中很奇怪
;,奶奶今天为什么那么肯定他一定会回家?
踏进大门,橘黄的灯光在鞋柜玄关处较为朦胧,谢望安还想找拖鞋换上,结果又奇怪的发现一双新的棉拖鞋摆放在小凳边,仿佛就是特意准备给自己的。
“回来啦。”
奶奶戴着围裙,手里拿着铲子,站在光芒最耀眼的地方满脸笑容,黑白相间的头发在阳台风中飘荡,这是一个让谢望安最为安心的笑容。
“嗯,我饿了。”谢望安依然语气冷漠道。
他不敢过多表现自己的激动和喜悦,害怕反常会引来猜疑。
“吃饭还是吃面?”奶奶问道。
“你看着做吧。”
走入客厅,迎面而来的就是两张挂在墙上的黑白遗像。
一张是谢望安的妈妈,一张是谢望安的爷爷。
小时候他问过奶奶很多次爸爸去哪里了,老人总是说快回来了,后面他渐渐不问了,爸爸也没有回来。
房子的格局是三室一厅一卫,坐北朝南,一百多平方,还是很宽敞的,当然只是相当在两个人居住下。
这套房子算是他爹的福泽,是用他爹的抚恤金买的。
以前他没有多想这些问题,如今却是很奇怪,为什么奶奶从来不说他爹是做什么工作,为什么墙上不挂他爹的遗像,明明是个警察,搞得的却像见不得人。
“我今天喝的粥,不顶饱,饭还要煮一会,我给你煮了面将就吃点。”奶奶说道。
“好,吃的饱就行。”
谢望安主动的洗了个手坐在餐桌前,热气腾腾的面条汤中飘着一层猪油花,旁边是几张橘黄的白菜叶和一个荷包蛋,香味由下而上冲进鼻腔,令人胃口大开。
刚嗦了一口面,一锅火红,焦黄辣香的鸡肉端上桌。
这是贵省辣子鸡用粑粑海椒炒的,里面除了鸡肉还有洋芋、魔芋、胡萝卜、香菇和炸的酥软的大蒜,每家的配菜不一样,但是放自己喜欢吃的。
此时这锅辣子鸡里的配菜全是谢望安喜欢的。
“慢慢吃,别噎着。”
奶奶倒上一杯水放在旁边,眼带笑意就那么安静的看着他吃东西。
谢望安察觉到老人的眸光真的很想哭,但他在克制,可纵然如此,碗里的面越来越咸,咸的让人心里发酸。
“怎么了这是?吃着吃着还掉眼睛水了,心里有事就和奶奶说。”乌涂急忙的抚摸着男孩的头发,话语询问安慰道。
谢望安终是压抑不住这些年在狱中的情绪,放下筷子抱住老人,带着哭腔,“奶奶我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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