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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城是富庶大城,更因为陈家善于制毒做药,买卖做得极大,一些百姓便有了活计,这附近的城镇百姓几乎都往阳城搬迁。
这陈家不仅江湖地位上实力强大,他背后还靠着朝廷。
就连锦衣卫千户都与他有交情,加上十年前屠杀公越止有功,名望更起,整个阳城对他赞不绝口。
如今,公子烬竟然要屠城,这一城人少说也有几万人,若这杀孽真的犯下,就算天下人不讨伐他,这天上神明也不会放过他。
小灯心急如焚,拼命的想要挣脱结界束缚,小小的身子在不停的放大缩小,身子忽亮忽弱。
可折腾半天,小灯还是原来的样子。
她急得心快要从喉咙里跳出来了。
这时,浴池的门忽然被打开,小灯眼睛一亮,是小变态么,他想起她还在水底下了?
可地面传来墩墩的脚步声,让小灯皱起眉头,她正歪着头听,忽然水花炸裂,一个孩子的声音穿了过来。
“娘亲不让我来泡澡,我就偷偷来。”
那娃子看起来体重不轻,这一跳,水花都炸了,小灯被崩的在水中浮浮沉沉,又猛地坠下。
小孩在水里撒欢的跑着,忽然一脚踩在小灯的脸上。
小灯被踩的头晕眼花,眼冒金星,脸都歪歪了,而那小孩也被灯身咯的眼泪噼里啪啦往下掉:“什么东西硌着我的脚。”
小灯本来这一颗心急的都好像长草了似的,还被熊孩子踩了一脚,更气不打一处来,身上光亮越来越闪。
小男孩揉了揉眼睛,看见水里面好像有一盏灯似的,忽闪忽闪的,他伸出小肉手探进水里,将小灯捞了出来,发现的确是一盏灯。
男孩心下一喜:“这灯会发光,是一盏神灯吧。”
“胖墩,快回去了,吃早饭了!”门外有人唤着小孩,那个叫做胖墩的小男孩吓了一跳,立刻蹲在水里藏起来。
女人走进来在屋内扫视一圈,见水里咕噜咕噜冒泡,她摇了摇头,伸手将小男孩从水里提了起来,不满道:“你这孩子就知道玩,快回去吃饭,你爹爹还有要事要办。”
胖墩一手紧握着小灯,一手捧着衣服向外走,耳朵被女人提着,心里却在想,它该不会是盏许愿神灯吧,我要不要许愿呢?
……
公子烬换了身扎眼的红衣,眼睛上则覆了红菱,他此刻还想暴露自己的脸。
情丝绕在掌心像蛇一样缠绕,他舔了舔指尖,开门走了出去。
逃走的是个书生叫做韩易,他和林安意是故交,林家来阳城争夺百家长,而他却是来凑热闹,他想来看公子烬是怎么死的。
他父亲死于十年前无恨涯一战,他对公越止可谓是恨之入骨,如今公越止已死,自然把这仇恨落在公子烬头上。
此番阳城陈家举办献宝大会,还邀请了狱水门,更没想到他来寻安意,竟然看见公子烬想要偷梁换柱这一幕。
他要赶紧把这事告诉陈家主事,让他早做筹谋!
那书生刚从客栈里跑出去,转过巷子,他就看见了身着红衣的公子烬,正站在巷子深处,眯着眼等着他。
韩易惊怔住了,双腿如同灌了铅一步也动不了。
公子烬一步一步走向他,在他面前顿足,上下打量了他两眼,忽然勾起唇角,一手按住他的头用力一磕在墙上,伴随砰的一声,一捧鲜血自额角喷了出来,溅了公子烬一身。
他微俯身贴在书生耳畔,阴声道:“书生?那可喜欢作画,可喜欢附庸风雅?”
那书生疼的撕心裂肺,口中不断发出痛楚的悲鸣,似乎是临死前的绝望。
公子烬眼里玩味十足,逶迤起的眼稍,就好像看着被猫儿玩弄的老鼠,他低笑的嘶了一声:“杀人才是风雅,小子,我公子烬今儿个让你看看什么是风雅。”
手中的扇子一扬,皱起的倒刺切断了喉咙,书生叫了两声便死了。
公子烬心情大好。
他拖着尸体的一只脚向城门口走去。
清晨,又是早饭时刻,路上行人不多,公子烬走到城门都没遇见人。
守门的士兵看着他拖着一地鲜血而来,脸色一变,抽出刀还没来得及说话,就死在情丝绕上。
公子烬笑的格外癫狂,拖着一具具尸体上了城墙。
他站在几丈高的城墙之上,抬眼看着天上的日头,午时很快到了。
他张开双臂,摊开手掌,仰头着阴森的勾着唇,任由杀意狠厉左右他,他的性情原本就像豺狼一样残暴贪婪,谁被他咬上一口,沾着毛也得带下四两肉。
“午时,小灯儿,午时你不来,我就屠了一城人,我就不信,造下这杀孽,你们神仙就不下来将我千刀万剐!”
公子烬睁着眼看着头顶的日头,透过红菱看着世间,满眼都是血腥色,啧,真是喜庆:“若能见你一面,受一场千刀万剐又何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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