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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清澜,你真恶心”
她的手掌掌心热,怒气冲天,毫不犹豫地挥出,这一记耳光仿佛是她所有不满的宣泄。
她愤怒,震惊,烦躁,放下的手掌正微微颤抖着,那一记耳光用尽了她的全力,毫无保留。
真是滑天下之大稽,她的驸马竟是女子。
“阿月,对不起,我实为女子,可我不是有意瞒你”
“我只是,只是……”
我只是害怕,害怕告知于你。宋清澜身体僵硬住,一动不敢动。
时间仿佛静止,此时的孟怀月还未从愤怒中挣脱出来,口不择言道:“你滚,以后不要出现在我眼前,实在恶心”
宋清澜怔住,泪水止不住的从眼眶里涌出,压抑着的情绪崩溃开来,抽泣道:“阿月,对不起,没能生为男子,得你欢喜。”
……
孟怀月倏然睁开眼,泪水自眼角垂落而下,手捂着胸口急的喘着气。
“公主,您又梦魇了?”一宫女着急忙慌跑来。
孟怀月此时还未从梦中的情绪抽离,并未言语,身旁的宫女便也识趣的退出房间,只留了一盏烛火。
幽暗的房间,孟怀月手在心口处用力按压几下,希望能将心中满满的痛感降低些许。
重生以来,便日日梦见前世被自己狠狠伤害的阿澜。
“阿澜…我后悔了”
她觉着现在自己这副模样真是活该,怎的能口不择言说出如此过分的话伤了她的心。
从知宋清澜为女子那一日起,她们的关系急转直下,她不再给她好脸色,日日讥讽。
但宋清澜一如既往,对她关怀,无微不至,一切难听的话都受着,沉默不语。
孟怀月其实自己也并不知何时起,从最开始得知宋清澜为女子,觉得自己被欺骗,愤怒,痛恨转变为别扭,心口不一,渐渐到后来又会隐隐在意宋清澜的所作所为。
却又觉得自己这般是内心扭曲,宋清澜可是女子,她们怎么可以,她怎么能,她不能。
从小在深宫长大,被困于这四方之地,这厚重的城墙她从未走出去过,虽得万千宠爱,但这宫规森严。
她学的规矩,她的教养不允许她能接受这般大逆不道,离经叛道的事来。
于是之后的日子她便每日在心中暗自警醒自己,她们这是错误的。
转而又对着宋清澜恶语相向,做出一些令她难堪的事来,周而复始,日复一日。
她们也曾有过一段美好时光,本也只是阴差阳错成婚,成亲后便相敬如宾,互相都未跨出那一步。
宋清澜对她却是极好的,千依百顺,会变着法子逗她开心。
会给她制造各种小惊喜,给她做好吃的点心,尽管这是她不熟悉的领域,每次都弄得灰头土脸。
会给她收集民间有趣的画本子,每日读给她听,事事以她为先。
这般生活肆意,比起宫中有滋味多了,她的心里也是慢慢期待每日宋清澜带来的不同惊喜。
渐渐她觉着自己对她越来越在意,不见她时内心总空落落的,见到了便欢喜得不得了。
孟怀月曾以为她们能一直这样下去,所以才会在得知宋清澜为女子时有多愤怒,她的欺骗,打破了孟怀月心中为她们描绘的未来。
她大抵觉得自己是这世上最好骗之人,宋清澜轻而易举就戏耍的她憧憬着两个人的以后,原都是假的。
“阿月,边疆告急,明日我便要出征,你前几日说的和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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