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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岱川被呛得很厉害。
直到出门,阮熹偷偷睨到程岱川黑色衬衫领里的脖颈皮肤,还是覆着一层薄薄的红色。
喉结滑动,莫名色气。
像用真皮沙发磨爪子的艾斯被发现时那样,她慌慌张张移开视线,很忙地去看游轮地图上已经探索过的甲板区域。
电梯里停过几层,也进了几波同样要去参加欢迎舞会的乘客。
对话声打断流动在两人间的某种气氛。
那些陌生的声音说,舞会开始前会有船长致辞,也会有一些献给乘客们的节目表演。
感觉时间会很久。
电梯抵达楼层,阮熹去了趟洗手间,免得开场后错过表演。
等阮熹擦着手出来,程岱川和登船时一样阖着眼,懒洋洋地抱臂仰靠在等候区的沙发里。
一位和他们年纪相仿的、穿白色连衣裙的女生坐在程岱川旁边。
他们之间空着一个座位。
女生举着小镜子涂口红,偶尔在补妆的间隙里偏头,不动声色地打量程岱川。
阮熹鼓了鼓腮。
程岱川这个家伙以前就是这样。
高中时期,程岱川属于身高、相貌、学习成绩都十分出挑的男生,又因为太聪明,而做不成循规蹈矩死磕书本的好学生。
上课睡觉、自习课偷跑出去踢球类事情,程岱川做的不比石超少。
老师们又爱又恨,无可奈何。
落在女同学眼里,不叫没纪律,叫肆意。
某个放学回家的路上,叼着棒棒冰的阮熹眼看着程岱川被他同班的女生拦住去路,问他借课堂笔记。
程岱川说:“找学委吧,睡着了,没记。”
谁都知道笔记只是借口,石超用“醉翁之意”打趣程岱川。
程岱川连点反应都没有,表情平静,像听不懂。
石超把棒棒冰从嘴里拿出来,压低声音和阮熹八卦:“我程爹,贼受女生欢迎。”
那时候阮熹已经去过程岱川家里两三次,和他们蛮熟悉了。
所以聊完这个话题,他们很自然地问她,要不要去体育场看看他们踢足球。
回家下书包后,阮熹去程岱川家门口等他们拿踢球的装备。
石超对程岱川家的缅因猫说:“艾斯啊,别看了哈,今天不带你去。”
阮熹拉一下程岱川的衣袖:“你们平时去踢球都带着艾斯么?是不是因为我,今天才不带它的?它在家会不会很闷?”
程岱川说:“艾斯上午和商女士去过小花园,没事,不会闷到。”
阮熹知道还是因为自己。
她害怕小动物,却也不忍心留下眼巴巴盯着他们看的大熊......不是,是大猫,当留守猫童。
阮熹再三表示,只要不接触,自己没问题,程岱川才同意给艾斯戴了牵引绳,带着它一起出门。
程岱川牵着艾斯,不需要弯腰,用脚尖就能挑起足球。
他像热身运动那样,很随性地双脚或者膝盖换着颠球,就这么玩着足球一路走到体育场。
阮熹和艾斯坐在足球场旁边的草地上,隔着半米的距离。
她捧着书本背课文,艾斯安静地舔毛。
视线不经意间挪到某个高挑的身影上,看着他断走对方的球,动作利落,带球过人,找到合适的机会,干脆地抬脚射门。
阮熹很容易被这种运动氛围点燃热血。
在家里和奶奶他们看奥运会的时候,她能把嗓子喊哑。
这次不等她叫好,已经有人在尖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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