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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生了这种事,他怕丹卿见不得荤腥,失了胃口。
二人刚吃了几口,就听到侍卫通传说胤禛来了。
丹卿赶紧将人让进来,又叫侍女添了碗筷。
“我还真就没来得及用膳,正好吃一口。”
胤禛瞧见这一桌子青白素菜,不但不嫌弃,反而觉得舒服,拿了个馒头就吃了起来。
薛思文识趣的站起来给他们布菜,丹卿见他不过吃了两口粥,伸手拉他重新坐下道:“四哥不是外人,你安心用膳,不用避讳。”
他一早起来又是打探消息又是照看蘼蘼,估计早就饿了,不能叫他饿着肚子伺候他们。
胤禛嚼着馒头翻了个白眼,将几欲出口的吐槽随着馒头一起咽了下去——
罢了,谁叫他妹妹喜欢呢?
这小子虽然看着也不顺眼,但总算是识时务,比之前那些个都强。
薛思文也不是拘谨的性子,丹卿叫他坐下吃,他就大大方方的用膳,只是时不时给丹卿夹些放着远的小菜,又求着她多用了一个鸡蛋白,自己将她不喜欢的蛋黄吃了。
他出身商贾世家,却从不喜浪费,这叫丹卿觉得,他家里教养定是极好的。
胤禛有食不语的习惯,等吃够了放下筷子后,才开口说道:“我一早上起来就被叫去给太子收拾烂摊子,一直忙活到现在才得空过来问问你,昨儿孙天阙过来到底做什么了?”
薛思文站起身,叫侍女们收拾了碗筷一起出去,将营帐就给丹卿兄妹两个说话。
等无人之后,丹卿才将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说给胤禛听,包括那壶药酒和孙天阙自己捅了自己一刀的事,都没有遮掩。
在胤禛面前,她没什么需要顾忌的。
胤禛听罢后先是用力踹了一脚椅子,然后努力压下心里的怒火,低吼道:“这个混账东西,只会用些腌臜手段!他自己耽于情事就以为所有人都如此,这些年他往各府送的那些个美人探子,真当其他人都看不穿?不过是碍于他是太子,只能捏着鼻子收下罢了!”
原来不止她一个人收到他的“大礼”啊。
丹卿端了茶水递给胤禛:“四哥你先消消气,孙天阙并不敢对我如何,我也是知道是他,才没声张。”
她可不是没有自保之力,身上一直带着枪呢。
如果昨天来的不是孙天阙,或者孙天阙当真变了意图不轨,那她绝不会这般遮掩,早就直接开枪了。
“你说他将那壶酒带走了?”
胤禛突然想起来,“是不是一个青瓷的酒壶,这么大,壶身细长细长的?”
丹卿点了点头。
“那就是了,我今日在太子的营帐里看到了那酒壶,已经喝光了,”
胤禛若有所思,“我还奇怪太子怎么会突然发疯,原是喝了那药酒的缘故。”
太子喝了他给她和孙天阙准备的药酒?
这些字组合在一起它能合理吗?!
那药酒孙天阙不过喝了一小杯都快炸了,如果太子真的喝光了一整壶,那后果,可想而知。
丹卿不可置信:“他疯了吗?”
“他不是早就疯了吗?”
胤禛淡定的反问,“不过这件事却未必是他在发疯,我倒是觉得,他应该也是
被算计了。”
丹卿心里咯噔一下,猜到了胤禛的意思。
孙天阙昨天离去时的状态很不对劲,又特意带走了那壶酒,她原本还猜测他是怕留下证据有隐患,没想到却是转手还给了太子。
不过就算真的是孙天阙,太子这个哑巴亏也吃定了,毕竟那药酒本就是他叫人准备的,就算康熙细查,最后也一样落在他的头上,根本说不清楚。
但这一壶药酒却带走了那么多条人命啊!
丹卿闭了闭眼睛,理智告诉她这不能怪孙天阙,他只是以彼之道还施彼身而已,他也不能预料到太子会狂性大发打杀了裴氏,又逼疯了康熙的答应,更不会想到康熙会动了雷霆,杖毙了那么多人。
但终究是牵一发而动全身,他敢去动胤礽,就该仔细想想后果,不该如此鲁莽。
“你也别怪他,谁也想不到会这样,若非太子疯癫,最多就是宠幸几个女人的事儿,左右他身边的近宠众多,本不该出事的,”
胤禛却是替孙天阙说了一句,“可许是裴氏反抗惹出了他的凶性,我听说她形容十分凄惨,几近虐杀,而汗阿玛那答应,也不是吓疯的,而是被他叫人拖回去给——我估计,不出晌午,那答应也得‘病故’。”
丹卿握紧双手,脑子里浮现出初见胤礽时的模样。
他也曾经是个很善良的孩子,是个很可靠的哥哥,很孝顺的儿子。
他曾亲手教她写字,教她骑射功夫,她少时读过的书大半都是他亲自挑选送来的,他每每出宫总不会忘了给她带好吃的好玩的,得了赏赐,也总会挑了最好的给她送来。
他曾将她当成明珠般疼爱,可如今,他们之间只剩下算计和仇恨。
到底是什么叫他变成了现在这样呢?
这般疯狂可怕,简直毫无人性!
“别想了,这些事都与你我无关,”
胤禛叹了口气,“我过来是想问问你,私矿那事,你还打算现在捅出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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