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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幼文就没见谁这么夸自己的。
他分了一半毛毯给他盖,安慰他说:“我觉得小皇叔挺好的。”
虞景纯的颊边堆出梨涡,显然很开心,他忽然想起什么,凑近问:
“那个小芙蓉,伺候的可心不?”
“我哪知道,好几天没看见他,”虞幼文想起这事就头疼,“林烬给他派了差事。”
虞景纯哑然:“丢军营啦?”
“在跟着辛捷做事,军营都是些糙汉子,他去不合适……”虞幼文提着茶壶,手微顿,
“你想哪去了,林烬给他脱了娼籍,派的是正经差事。”
“人家改了名字,叫林扶荣。”
“啊?”虞景纯迟钝的眨了两下眼,“既然都脱了娼籍,为何不叫回原来名字?”
虞幼文倒了茶,给虞景纯递过去:“辛捷说是得罪了人,不好用原名字。”
虞景纯想了想,说:“是听阿桃提起过,他原是戏班里收的养子,还念过几天书,戏班子得罪了织造局的太监,全下了狱。”
“他哪儿的人?”虞幼文问道。
“一个小戏子,谁记得恁多,总不过是江宁苏杭的,”虞景纯不在意的挑挑眉,“文鸢呐,你还要人不?”
虞幼文抿了口茶汤:“不要。”
“别啊,不是还有三个么,”虞景纯拽着他袖子,“要不你说喜欢什么样的,我再去给你寻。”
虞幼文想到林烬,笑了笑没说话。
虞景纯端着茶盏撇浮沫:“你不会还惦记幼文吧,不是给林烬找姑娘,就是给他找戏子,你想做什么,引开他视线,好去挖墙角?”
“管这么多做什么,你还不是一样,天天想着法儿撺掇我试试……”虞幼文话音顿住。
电光火石间,他的脸唰一下白了。
虞景纯喝着茶,没发现,随口应着:“你是我兄弟嘛,好东西当然要可着你。”
他一扭头,就见崔文鸢眼神极冷,愈发衬得那张脸白得吓人,他莫名有些发怵:
“文鸢呐,你这么看着我作甚?”
“……没什么,”虞幼文搁下茶碗,起身拿了大氅,“我先走了。”
虞景纯不舍:“刚不是说好跟我一起回馆子么,我叫人炖了你喜欢的火腿冬笋汤,吃了饭再走嘛。”
虞幼文说:“还有事,要回去了。”
虞景纯走到他旁边,给他拨出压在大氅下的头发:“那我自己回月华馆,刚好顺路,你带我一程。”
虞幼文系着氅衣,没说话。
虞景纯低头瞧了瞧他,伸手探他额头:“脸色怎么这么差,是不是不舒服?”
一缕寒风窗口溜入,吹得虞幼文起了层鸡皮疙瘩。
他侧头避开虞景纯的手,看着他关怀的眼神,心里说不出的滞涩难受。
开门下楼,上了停在巷子里的小轿,虞景纯跟往常一样,大刀阔斧地占了大半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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