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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想象之中,摔的粉身碎骨之感并未传来,所以沈觅玄睁开了眸。
不睁不知晓,一睁吓一跳。
只见他此刻正被陆晚萝吃力地横抱怀中,后者的眸子还一直盯着他的脸看。
许是出自一种正人君子的羞涩,沈觅玄收起素来嬉皮笑脸的戏精模样,一脸认真道:“男女有别,蠢货师父,你放手!”
“啪嗒——”
是沈觅玄重重摔落于地之声。
“沈某……”
沈觅玄刚想为自己发声,就听到陆晚萝“虚情假意”的声音响起:“徒儿,你没事吧?摔得疼不疼?下次可别随随便便让为师放手矣。”
谁让你又骂为师蠢货?重重摔一下,是你自找的!
沈觅玄揉着股与腰起身,将手搭于唇边,瞥了几眼陆晚萝,又迅速低下眸去,低声骂了句:“真是个蠢——”
然,他还未骂完,就住了口,只因一阵掌风拂过,一个白皙小巧的巴掌停在了他的脸侧。
“为师以为见好就收,甚好。”陆晚萝五根指头前后晃了晃,“笨,不,徒儿,你以为呢?”
嘁,这也太记仇了吧!
沈觅玄在心中这般想。
“徒儿,你以为呢?”陆晚萝手腕翻转,用骨节敲着沈觅玄的心口。
“沈某以为……”沈觅玄回过神来,眉毛一左一右反复挑着,双眸蓦然一弯,宛若弯钩,笑意尽显,“师父所言极是!”
吣要有度,不能真把她吣急了,不然就得不偿失了,毕竟沈某还要靠这个当代妖君“保护呢”!
不过……和她结契还是遵守她所定之规好像都对沈某不太利呢。
“哼,这还差不多。”陆晚萝板起脸,一手叉腰,一手指着沈觅玄,“徒儿,你不用在结契和为师所定之规之间做出选择了,因着为师……”
“良心发现了?”沈觅玄将双手搭于陆晚萝的双肩上,首上那对毛茸茸的狐耳微动,眸子扑闪,薄唇用力抿了抿。
陆晚萝两掌拍开沈觅玄的双手,将弯曲的食指压于唇下:“良心发现?这词怎么听起来这么……”
“师父,呜呜呜……”沈觅玄收起狐耳,双掌于身前一碰,眸中泪光闪烁,“沈某,沈某只是想形容师傅你善良,不曾想因自身对这些四字之词的理解还不太透,就,就,就让师父见笑了,还伤了师父的心。师父,你也不用自责,都是沈某的错!”
看着陆晚萝微动的面色和稍稍湿润的眼眶,似是信了,沈觅玄不禁一喜。
同时,心中腹诽道:“连这种随口编出的谎话都能信,师父还真是个前平,后……也平的蠢货!”
“好了,还是快和为师说说用来续寿的七片琼枝延莲之瓣都在何处吧。”陆晚萝背过身去,边胡乱抹泪,边说。
沈觅玄的右手于空轻轻画了个圈,又从袖中拿出一面嵌着菱花的罗盘半遮了面,神秘兮兮地道:“看!”
“这是什么?”陆晚萝好奇地问。
“此乃仙界秘宝寻踪神盘,只需拿盘者心中默念所寻之物的名字,便可于半盏茶后看到大致位置。”沈觅玄转首望向陆晚萝,些许白发随之散落,衬得其之脸更加俊美,血红色的眸子里竟一时无了独属戏精才有的精光,“是我师尊赠我的。”
彼时,沈觅玄是个路痴,总是找不着师尊常在之处。
因此师尊狠了狠心,将兢兢业业育仙多年才获得的唯一秘宝寻踪神盘送给了沈觅玄,以便其顺利找到他。
只是师尊不知道的是,其实后来沈觅玄是靠着自愿千百遍地背路线,反反复复的迷路再寻路才找到他的,而不是凭寻踪神盘。
-
“啧啧,连寻踪神盘都不晓,师父你这个蠢货还真是孤——”
许是沈觅玄毒舌戏精本性难移,见着陆晚萝唇角勾起一抹饶有兴趣之笑,就忍不住边演边开了口。
“徒儿你这个笨才在说什么啊?怎么不继续说呢?嗯?”陆晚萝揉了揉手腕,面上挂着喜怒不明的笑,“为师还蛮想知晓徒儿后面之言的。”
沈觅玄闻言,双手立即贴于脸颊两侧,眼中不禁多了几颗非玑,鼻轻轻一吸,呼吸仿若一滞。
他的心中浮起五个字——
沈某欲亡矣!
呜呜呜,换算成人族年岁,沈某不过刚及弱冠,看着比这当代妖君大个两三岁。
可,可,可说到底,沈某也是个有血有肉、一身傲骨的有志男儿,就这般轻易亡矣,连三年都未到,未免也太……天妒英才了吧!
哦——不过若真是沈某就这样走了,至少有一点是不错的。那便是连苍天都有了眸子,以为沈某是天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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