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爪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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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1章 灭国之战十一（第1页）

圣城中央矗立着三座巍峨的大殿，呈三角之势相互拱卫。最前方是通体纯白的圣洁殿堂，在晨光中泛着神圣的微光；后方左右两侧分别耸立着阴森的裁决殿堂与肃穆的戒律殿堂，三座建筑构成了一个完美的等边三角形。

密道比想象中要短得多，不过两三百米的距离。当凯萨斯还在研究石门上的古老机关时，那头壮硕如熊的肥狗已经不耐烦地人立而起，用覆盖着厚实脂肪的身躯狠狠撞向石门。伴随着轰然巨响，碎石飞溅中，密道尽头那道刻满防御魔纹的石门应声碎裂。肥狗像道暗红色闪电般冲了出去，随即外面传来一声短促的惊叫声，又在瞬间戛然而止。

凯萨斯心头一紧，急忙穿过烟尘弥漫的通道。映入眼帘的是个金碧辉煌的圆形房间，天花板上悬挂着水晶吊灯，四壁装饰着精美的宗教壁画。地上躺着个身穿白袍的枯瘦老人，此刻正像离水的鱼般剧烈抽搐着——他的脖颈已经被肥狗锋利的獠牙完全贯穿，鲜血正从撕裂的动脉中汩汩涌出，在织金地毯上晕开大片刺目的猩红。

"见鬼！面包！"凯萨斯倒吸一口凉气，"你把圣罗兰教会的新教皇给咬死了！"

他快步走向角落的乌木衣架，动作娴熟地取下那件用金线绣着圣徽的华丽袍服，又摘下沉甸甸的黄金冠冕——上面镶嵌的每一颗宝石都够普通人家吃上几十年。当他把那柄顶端嵌着鸽血红宝石的权杖也收进空间戒指时，不由吹了声口哨。

这些在火枫城里足以让那些自诩高贵的公爵伯爵们打破头的珍宝，此刻就像寻常货物般被他随意收纳。

肥狗正疯狂地在天鹅绒床幔间打滚，它将绣着金线的丝绸被褥统统扯到地上，连带着打翻了床头柜上的水晶酒瓶——显然这位教皇还没来得及享用他新居所里的奢侈品。凯萨斯趁机掰开老人逐渐僵直的手指，将那枚象征着至高权力的教皇戒指也收入囊中。

"面包，这些丝织品可都是价值不菲的稀罕物，每一寸都织着金线，绣着精美的花纹！要是喜欢的话，干脆连这张火枫木大床也一并带走！"

肥狗那双绿豆般的小眼睛顿时迸出贪婪的光芒，它短粗的爪子飞快地舞动着，将寝室里所有能移动的物品统统扫进储物戒指。就连那块浸透鲜血的羊绒地毯，它都用牙齿撕扯过来，连带着凝固的血块一起塞进了戒指。

"面包，别忘了把那具尸体也收好！"凯萨斯踢了踢地上的尸体，"这可是圣罗兰教会的教皇，光罗兰帝国的奖励就是一大笔金币。现在，用你那比猎犬还灵的鼻子，带我去找圣殿的厨房！我好像有点饿了！"

肥狗抽动着湿漉漉的鼻头，在弥漫着熏香与血腥味的走廊里东闻西嗅。凯萨斯踢开脚边的银烛台——他对这座迷宫般的圣殿毫无头绪，此刻只能指望这只贪吃的肥狗带路。

教皇的寝殿外延伸着一条幽深的狭长走廊，两侧石壁上看不见一扇窗棂。凯萨斯抚摸着潮湿的墙壁，深知这种精心设计的构造——既是为了确保教皇能享有绝对的宁静，也是为了防止巡逻卫兵的脚步声惊扰圣眠。干燥的空气中飘散着血腥味与熏香混合的古怪气息。

肥狗突然竖起耳朵停下脚步，湿润的鼻头不住抽动。才走到走廊中段，它那灵敏的嗅觉就捕捉到了人类特有的汗酸味。这条胖墩墩的肥狗用后腿支撑着身体，短粗的前爪在空中笨拙地比划出三个手势。凯萨斯会意地颔，苍白的手指在虚空中勾勒出几道暗灰色的魔文，一人一犬的身影渐渐变得透明，如同融化在昏暗的光线中。

隐形的肥狗蹑手蹑脚地向前摸去，肉垫踩在石板上没有出半点声响。凯萨斯保持着恰到好处的距离跟在后面，原本他并不打算在这里大开杀戒。但这条该死的走廊比他预想的还要漫长，每隔十米就站着一个守卫——以隐身术的持续时间计算，恐怕还没走到尽头就会原形毕露。

凯萨斯的眼中闪过阴鸷的寒光。他修长的手指轻弹，前方拐角处的守卫突然捂住喉咙，暗紫色的诅咒纹路在皮肤下蔓延，让他们不出半点声响。肥狗趁机扑上去，锋利的犬齿精准地咬断喉管。温热的鲜血溅在石壁上，又被凯萨斯用魔法抹去痕迹。在找到圣殿厨房和储藏室前，他们需要像影子般悄无声息地行动。肥狗舔着染血的嘴角，凯萨斯则仔细聆听着远处可能传来的任何异动。

凯萨斯与肥狗默契配合，一前一后在幽深的圣殿长廊中推进。凯萨斯口中不断吟唱着古老的语言诅咒，让沿途守卫无法呼救；释放出削弱生命力的虚弱诅咒，锋利的犬齿精准咬断每一个目标的咽喉。他们从教皇奢华的寝室开始，踏着猩红地毯一路厮杀，最终来到一条倾斜向下的大理石长廊尽头。

"面包，闻到食物的味道了吗？"凯萨斯压低声音问道，手指轻轻抚过墙壁上狭窄的换气孔——那些孔洞小得连孩童的手掌都无法穿过。肥狗出细微的哼唧声，湿润的鼻头不断抽动，循着气味引导主人穿过诡异的环形走廊。这条向下倾斜的通道仿佛没有尽头，冰冷的石壁上不见一扇窗户，只有火把投下摇曳的光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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沿途横七竖八躺着被肥狗咬死的守卫，他们的盔甲上还残留着诅咒侵蚀的黑色痕迹。突然，肥狗在一扇厚重的橡木门前停下，转头朝凯萨斯出示警般的低鸣。凯萨斯这才注意到，他们走过的长廊一直在缓慢下坡，按照方位推算，这扇雕着圣徽的橡木门应该位于圣殿基座的正下方。

空气中飘来熟肉的香气，混合着葡萄酒的醇厚。凯萨斯眼中闪过精光，魔法之刃在他掌心凝聚成幽蓝的光弧。"看来我们找到了教皇的私人地窖。"他挥动魔法之刃，铜锁应声而断，在地面敲击出清脆的声响。

肥狗猛地撞开那扇厚重的木门，疯似地狂吠着，涎水从它咧开的嘴角不断滴落。门后俨然是一座美食的宝库——金灿灿的奶酪块堆成小山，橡木桶装的蜂蜜酒泛着琥珀色的光泽，油光亮的熏肉悬挂在横梁上，浓郁的咸香扑面而来。

"天呐！这居然是所罗门家族窖藏了三百年的朗姆酒！"凯萨斯弯腰拾起一个积满灰尘的酒瓶，透过深褐色的玻璃能看见其中晃动的液体，"连教皇大人都没来得及享用这样的珍品！"

他的目光扫过这个堆满奇珍异味的储藏室，来自罗兰大陆各个角落的顶级食材在此汇聚：北方冻原的冰晶鱼子酱、南方群岛的香料蜜饯、东部王国的翡翠茶叶要把这些稀罕物搜集齐全，恐怕要耗费数十年的光阴。

"面包，咱们对半分！"凯萨斯突然大喝一声，同时操控着法师之手将一桶桶美酒凌空抓起，飞快地塞进空间戒指。而肥狗早就扑在了那堆黄金奶酪上，正用爪子疯狂地刨着，金黄的奶酪碎屑溅得到处都是。

凯萨斯谨慎地收取着储藏室的食物，大概只拿了三分之一的分量。他深知贪吃的肥狗食量惊人，对方一天吃下的食物，足足抵得上他一个月的口粮。此刻面包正忙着将各种食物塞进它的储物戒指，它满是獠牙的大嘴也没闲着，那鼓胀的腮帮子已经快要撑破了。

"面包，动作快点！"凯萨斯压低声音催促，手指不安地敲击着法杖，"圣殿宝库里的东西可比这些干粮值钱多了。"

就在这时，远处突然传来急促的警钟声，金属碰撞的声响在石质走廊里回荡。凯萨斯的瞳孔骤然收缩——他们被现了。耳边传来整齐划一的钢铁战靴踏地声，从声音判断，至少有一队全副武装的圣骑士正在逼近，距离储藏室最多不过百米远。

"见鬼！"凯萨斯咒骂一声，迅从腰间的皮囊中掏出一枚泛着幽蓝光芒的炼金炸弹。他闭上眼睛，魔力感知如涟漪般扩散开来，精准地捕捉到圣骑士们的位置。随着一个漂亮的抛物线，炸弹穿过半开的门缝飞了出去。

"轰！"

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在狭窄的走廊里回荡，碎石和烟尘瞬间弥漫开来。凯萨斯很清楚，以他的实力对付几个圣骑士不成问题，但在这逼仄的走廊里，一旦被成群结队的圣骑士包围，再厉害的魔法师也会陷入苦战。现在最重要的是争取时间——要么找到宝库，要么尽快撤离。

"面包，加快度，整条走廊都被圣骑士堵死了！"

凯萨斯急促的嗓音在狭小的储藏室里回荡。肥狗面包此刻正以惊人的效率扫荡着最后一批战利品，它粗壮的爪子灵活地将最后一根泛着油光的腌制肉肠塞进储物戒指，猩红色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愤怒——外面那些铁罐头正在哐当作响地逼近。

"嗷！"面包愤怒地低吼着，颈毛炸开，作势就要冲向门口。凯萨斯眼疾手快地拽住它粗短的尾巴："冷静点伙计！我们今天是来抢劫的，不是来开屠宰场的！"他快扫视着储藏室空着的货架，语飞快："外面至少有两队圣骑士，那条该死的走廊现在比教堂的告解室还拥挤。"

凯萨斯修长的手指在空气中划出幽蓝的轨迹，一个闪烁着紫色微光的魔法导标稳稳落在墙角。"听着，"凯萨斯已经开始吟唱传送术的冗长咒语，每个音节都带着魔力共振，"你往门口喷条火龙制造混乱，给我争取五十个音节的时间，我们用传送术回营地！"

肥狗闻言立即抖擞精神冲向储藏室大门。它深吸一口气时，整个肥硕的身躯像充气的皮球般鼓胀起来，高等魔纹在皮毛下若隐若现。

门外，身着银铠的圣骑士们已经组成密不透风的盾墙，魔钢打造的鸢尾花重盾在火把照耀下泛着冷光，将本就狭窄的走廊堵成了铁桶阵。最前排的骑士甚至已经将骑枪从盾牌间隙伸出，锋利的枪尖正对着储藏室木门。

"就是现在！"凯萨斯的咒语吟唱到了关键段落。面包张开血盆大口，炽热的吐息在喉间翻滚——

烈焰如怒涛般在狭窄的走廊中肆虐奔腾，炽热的火舌舔舐着每一寸空间。骑枪和魔钢打造的盾牌在高温中迅变得通红亮，第一排手持这些武器的圣骑士们还未来得及出惨叫，就已经被狂暴的烈焰完全吞噬。后方排列紧密的盾墙虽然及时亮起了神圣护盾的光芒，但扑面而来的灼热气浪仍逼得圣骑士们连连后退，他们的铠甲烫得红，汗水刚渗出就被蒸殆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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肥狗不满地甩了甩脑袋，鼻孔里喷出一串火星，悻悻地跑回储藏室。它原本期待能一口气烧死更多圣骑士，结果只烤焦了前排几个。

此时凯萨斯冗长的法术吟唱终于完成，当他瞥见肥狗的身影时，立即伸出法师之手将它拎起。随着传送法阵的紫色的光骤然亮起，一人一狗的身影瞬间消失在扭曲的空气中，只留下走廊里仍在燃烧的烈焰和圣骑士们愤怒的吼叫声。

"面包，把这老教皇的尸拖送到大营帐去，"凯萨斯用靴尖踢了踢地上那具裹着白色教袍的尸体，靴跟在地面上蹭出一道血痕，"我把这顶教皇冠冕给你戴上，教皇的身份就可以确定了。"他咧嘴露出森白的牙齿，取出一顶金光璀璨的冠冕，十二枚红宝石在烛火下泛着血色的光晕。

肥狗面包呼哧呼哧地凑过来，凯萨斯粗暴地将冠冕卡在它那对耷拉的耳朵后面，又扯过两根鞣制过的皮绳，在狗头下方打了个死结。"听着面包，"他拽了拽绳索确保稳固，冠冕上的宝石随着动作叮当作响，"冠冕要带回来，这是凯萨斯老爷的收藏品。要是敢弄丢这件宝贝，我就用你的狗皮做个脚垫。"

面包突然翻找出来一条红色丝绸圣帷，金线刺绣的十字纹十分显眼。它用湿漉漉的鼻子去拱凯萨斯佩着银扣的皮带，喉咙里出呜呜的哀鸣。

"哈！你也想学我系披风？"凯萨斯抬脚作势要踹，却在看到狗眼里映出的火光时突然改变了主意。他弯腰扯过丝绸胡乱系在狗脖子上，光滑的布料垂下来盖住了半截狗尾巴。"现在你可是史上最滑稽的教皇了——快去！"

肥狗直立着身体，前爪拖着教皇的尸消失在帐外时，凯萨斯摩挲着魔法之刃，想象着大营中一群人吃惊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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