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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言这人整天都乐呵,一边喝着酒一边很快和他聊起天来:“我跟你说啊,你这段时间没来这里发生了好多事……”
沈垣之听着偶尔配合应上一句。
薄言从天聊到地,又聊到谁谁结婚谁谁生了孩子,谁谁前任死皮赖脸找上来了,最后看了眼桌上的空酒瓶才察觉到沈垣之今天有些不对劲。
他和沈垣之从小一起长大,对方很少这样毫无节制地喝酒,薄言将酒杯放了下来,迟疑道:“圆儿,你今天情绪有点不对啊。”
沈垣之抬了下眼,没说话。
像是想到了什么薄言脸倏然一黑,猛地站了起来:“是不是你爸……”
“不是。”对于他一碰就炸的性格,沈垣之只觉得头疼,伸手费力地将他按了回去,他安抚道:“你忘记了?前几年我和他断了联系。”
“那你怎么了?”
薄言想不到原因。
“就工作上的事。”沈垣之抿了口酒,他眸光一沉,哑声道:“有点闹心。”
薄言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沈垣之怎么样,薄言这些年都看在眼里,他不信沈垣之是因为工作闹心,之前那么难的晋升期他都扛住了,这些年也很少见到沈垣之这样——
除了高考后的那次聚会。
沈垣之当时也是闷头喝酒,什么都不说。之后他就去异地读了大学,两人见过几次面,薄言尊重他,这些年从没过多追问。
不过有件事他奇怪很久了,想趁今天问个明白。
“那你今年还让我组局吗?”
沈垣之闻言看了他一眼,眼神往其他地方跑,明摆着不想聊。
薄言见状都快气笑了:“你别给我整这死出。”
他语气一顿:“我老早就想问你,这些年你到处让我广撒网找高中同学组局,连国外的都不放过,我人帮你找了,局也帮你组了,但你每次就只露个脸就走,钱也花了,你图啥呢?”
沈垣之闻言后背往软椅上一倒,闭着眼打起了假呼噜。
薄言:……
见他不肯说,薄言也不强求。
“不过这些年大大小小组了这么多次同学聚会,一年一年地看着往日的同学从谈工作到谈家庭,就连丁松最近都要结婚了。”
薄言叹了口气:“真是物是人非啊。”
黑暗里沈垣之缓缓睁开了眼。
他盯着毫无动静的手机,平静地想着。
确实是,物是人非。
一提到这些事就自带伤感,两人又好久没见面了,一个不小心没控制住,桌上的空酒瓶就码了起来。
薄言经常喝酒,这点酒对他简直没半点影响,可沈垣之不同,他虽需要工作应酬,但也只是象征性喝几口,这会儿正闭着眼靠在了软椅上。
时间也不早了,考虑到沈垣之明天还要上班,薄言就没让他继续再喝了。
两人出了酒吧,提前约好的代驾早就在车旁。
“我要回家。”
沈垣之醉醺醺地开口。
“嗯嗯,知道了。”
薄言扶着他敷衍道。
沈垣之那辆小宝马被堵在里面出不来,薄言让代驾开了他的那辆,将沈垣之扶进了车里,薄言也坐了进去。
他车里有沈垣之小区地址,代驾点了导航后很快出发,车子开得很稳,路程有点远,薄言渐渐地也有些上头,靠在一旁昏昏欲睡。
半梦半醒间,一道冷冰的声音倏然从身旁传来:“要我加你,你就做梦去吧,大不了以后就靠漂流瓶联系。”
话刚落音,薄言和前面的司机对视了一眼,他有些诧异地偏头看向沈垣之。
“圆儿……”
像是他的幻觉,沈垣之再也没说一句话。
薄言心里疑惑更大,他谈过几段恋爱,虽然都有始无终,但也从中学了不少东西,譬如现在,沈垣之完全就是一副失恋的状态。
薄言脸一黑,老母鸡护崽的心压抑不住了,他这么多年看着沈垣之长大,几乎能当他半个爹,如今沈垣之竟然背着他谈恋爱,在他眼皮子底下还被伤了——
是谁吃了熊心豹子胆。
薄言越想越气,没等他问个明白沈垣之的手机突然震了一下。担心是工作上的事,薄言好说歹说才从沈垣之手里拿过来。
是一条……不,是好几条微信验证消息。
薄言轻轻点了一下,十几条消息一下哐哐展开。
无意偷窥沈垣之的隐私,薄言只扫了一眼,最上面的是一个夕阳头像,验证消息写着您好,我是席殃。
再往下划,全是这个人。
薄言一皱眉,怎么觉得这个名字这么耳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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