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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锦伫立在一群打手的正中间,纤柔单薄的身板和那些五大三粗的人,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那优越清丽的脸庞浮着森冷的笑,不怒而威的震慑感狠狠压了许颂珩一头。
她只带了盛鹤一个手下,但足以蔑视周身的一切,不用开口说话便会有人替她做好安排,正如此刻的许颂珩。
他正气恼程桑落怎会搭上林锦这层关系,憋了一肚子火气泄不出,又不得不好脸作陪。
他朝债主招手示意,便有人立马替林锦备好了椅子。
林锦踩着高跟鞋,发出小有节奏的磕碰声,步履一如既往的慢条斯理,所经之处自然的被人让出一条路,俨然一副主宰所有的头狼模样。
她悠然坐定,双腿交叠的同时单手撑着脸颊,凝视小狗的眸子含情,语气却是彻骨的冷:“老实说,局面变成今天这样是你自找的。”
“自找?”程桑落颤声,忍着满身崩塌般的剧痛,挣扎半天才缓缓站起。
“这场打赌游戏只有你在计较输赢,不觉得无聊吗?”程桑落的质问带着怒腔,那血眸映着幽森的碎光,扫过每一张可憎的面庞,直到最后落在林锦的脸上。
“我说过,我是来帮你的,说过换你一次主动很难,也说过对付你我有很多手段。”林锦将每次对话留下的重要信息拼凑在一起。
她的眼神落寞,似在说我给了你很多次温柔的机会,你偏要选最难的一条路,落得这般下场怪谁呢?
“非要这么大张旗鼓的羞辱我吗,非要听我说一句求求你吗,为什么不肯放过我,为什么?”程桑落咬牙切齿,对林锦的恨已经走到了濒临崩溃的地步。
被反复踩着底线一次次羞辱,她都忍过来了,但今天不一样。
她恨林锦带来了许颂珩,恨自己最狼狈最不堪的模样沦为仇人的笑柄。
林锦没有搭话,抬手示意身后的人。
盛鹤得令,将笨重的行李箱拉开,一摞一摞厚实的现金被一路抖到程桑落的脚边。
不多不少,刚好能偿清债务。
林锦双手扶着膝头,顷身笑着:“今天教你第三课,学会曲腰之后,还要学会踩碎自己的尊严,相比打打杀杀,趴在地上捡钱确实丢脸,但能解决实际问题,不是么?”
她敛去轻狂的笑,又自言自语着:“你始终不懂,我想要给你的是什么。”
“不跪!不捡!”程桑落攥起拳头,紧得手背青筋凸起,鹰视狼顾的眼神盈满了杀意。
她盯着林锦颈动脉的位置,在心里细细盘算,需要几步才能手刃这个可恨的疯女人。
守在一旁的许颂珩见到这番场景,脸上浮起莫大的嘲意。
林锦总是亦敌亦友,他实在猜不透这女人的心思,正要说些落井下石的话来应景,却被突然投来的目光给噎了回去。
林锦的视线不仅仅是冷,更是剜人心肺般的锋利,“许颂珩,我不是让你来看好戏的,这堆烂摊子是你一手造成,不收拾干净脱得了身吗?”
许颂珩被盯的后脊发凉,不得不伸手勾开领带来缓解窒息感,急忙躬身敬语:“林总,需要我怎么解决都是您一句话的事,您要我怎么处理,我便怎么处理。”
“程桑落!我是你哥啊,你见死不救会遭天谴的!”
程星看到迟迟不肯捡钱示弱的妹妹,忽而爆发出责怪的咆哮,打断了二人的对话。
林锦垂眸看向脚边的男人,索性将细高跟踩到他的脸上,不肯罢休般狠狠地碾。
“啊——”
程星吃痛的惊叫,那尖细的鞋跟几乎嵌进了肉里,鲜血顺着脸颊一股一股往外冒。
“聒噪。”林锦冷漠低斥,便让人堵住程星的嘴,拖到旁边一阵拳打脚踢。
她由不得任何人去欺负程桑落,许颂珩的嘲讽不可以,程星的谩骂不可以。
唯有她成了规则之外的存在,在那些自知与不自知里,肆意的欺负、羞辱、霸凌程桑落,又总是矛盾的心疼着。
看着儿子被人殴打,两位老人开始躁动不安,他们不顾架在脖子上的匕首,不停的扭摆着身体。
程桑落垂在裤边的手,渐渐揉皱了裤子。
她仍旧是无动于衷的态度,父母越是挣扎,她的心越冷,冷到头了便是麻木。
林锦倚着身子品味小狗的表情,忽而问着债主:“她骨头硬得很,你有什么让人屈服的好办法吗?”
“咱们混道上别的不会,唬人的法子倒是多,剁手剁脚最在行。”债主抽出别在腰上的刀,径直走到程星的面前,“你手气那么臭留着也没用,不如剁了,免得以后还滥赌。”
“别别剁我的手指...”程星吓得虚脱,惊声尖叫着:“桑落,桑落...把钱捡起来吧...算哥求你了...你不给哥面子,你总要为爸妈着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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