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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从马背上跳了下来,径直走向她。
颜嘉柔方才反应过来,不满地哼了一声,萧闻祈这个人,向来这么讨厌,第一次让她骑又怎么了,非得让他骑过才能轮得着她么?
不过算了,这毕竟是他的马,她腹诽一阵也就作罢。
在他的注视下,她走到马旁,他竟跟了过来,大发慈悲地指点她上马,颜嘉柔虽感意外,不过还是乖乖照做了,她虽然也会,不过萧彻的指点显然更适用。
她扶着马鞍,正要上马,却不知为何,心里有些发怵。
她从前惯常骑的都是她自己的那匹枣红小马,而这匹雪花骢,虽然性情温顺,但生得十分高大,她又是第一次骑,难免生出惧意。
脚踩在马镫上,她正犹豫不决时,腰上却忽然搭上来一只手,一股力道托举着她往上,颜嘉柔一愣,听到一旁传来萧彻的声音,略往下压低了,透着悦耳的磁性:“别怕,替你试骑过了,这匹马性子出奇的温顺,很好掌控,你一勒缰绳,它就会停下,不会有问题的。”
颜嘉柔怔了一下,低头咬着唇,一时只觉脑子一片混乱,萧彻他……他要第一个骑马不是为了为难她,而是为了替她试马?
腰间传来温热的触感,那是独属于他身上的温度,萧闻祈虽然在她面前十分烦人,但在旁人眼中,一贯是不怎么爱搭理人的。
极张扬的一张脸,偏生不笑时,脸上便自带冷意,眉眼内敛,高不可攀,仿佛雪淞冰雾,冰清玉洁,却没想到身上的温度竟有一种灼人的烫。
他们鲜少有这样亲密接触的时候,颜嘉柔一时没反应过来,只觉得热意从他的掌心源源不断地渡到她的腰身,又渐渐蔓延至四肢百骸,很奇怪的感受,连带着脸都发烫了。
她慌忙收回了手,萧闻祈一抬眉,仿佛也才回过神来,唇角扯出一抹弧度,要笑不笑,懒洋洋地道:“皇妹这么磨蹭,那干脆别骑了。”
颜嘉柔抬头,正好撞进他一双茶色的瞳仁里。
眼底是熟悉的揶揄与玩味,略带着几分散漫看向她。
她竟松了一口气,是了,这才是素日里她认识的那个萧彻,嚣张又恶劣。
方才那个荒谬的猜想,以为他是特意替她试马,不过是她的错觉罢了。
颜嘉柔呼出一口气,摒弃掉心中乱七八糟的杂念,加之她一向最受不了萧彻的激将法,听他这么一说,便咬了咬牙,一口气蹬上了马。
稳当地坐在马背上之后,她朝他得意地扬了扬下巴,趁无人注意,又对他吐了吐舌头。
萧彻轻笑了声。
——
颜嘉柔骑坐在那匹雪花骢上,拉着缰绳,纵马绕着营帐外围慢跑,一开始一切都很正常,正如萧彻之前说的那样,这匹雪花骢性格出奇的温顺,很好掌控,她也渐渐觉得适应,开始加快速度。
变故出现在第三圈。
雪花骢像是突然受了某种刺激,仰天长啸,继而发了狂似得尥蹶子,试图把颜嘉柔摔下来。
这一变故来得太过突然,谁也想不到会突然出现这样的事,在场的人都吓得呆在了原地,颜嘉柔更是脸色煞白,身子不受控制地上下剧烈摇晃,险些就要摔下马背。
雪花骢虽然出了名的性情温顺,可它的体型也异常高大,足有七尺高,这就意味着一旦它发狂不受控制,将人从马背上摔下来,后果不堪设想,更不用说它的铁蹄重于千斤,被其踩踏,非死即残。
——而一旦坠马,被发狂的马踩踏,几乎是必然会发生的事。
在灭顶的惊慌与恐惧中,连感官都变得混沌,颜嘉柔大脑一片空白,仿佛坠入了迷雾中,危机四伏,她却勘不破出口。
这时她忽然听到一人的声音响起,穿透重重迷雾,替她拨开一线天光:别怕,勒紧缰绳,夹紧马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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