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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如白驹过隙般匆匆流逝,眨眼间,为期三天的休沐转瞬即逝。张母心中满是不舍之情,她望着即将离家返回衙门的儿子张希安,眼中流露出一丝忧虑。
张希安见状,赶忙上前轻声安慰母亲:“娘,您不必如此忧心,咱们家距离衙门并不算远,只要我稍有空闲时间,定会每日归来探望您和父亲大人。”然而,张母似乎仍心存疑虑,不太敢相信儿子所言。
这时,一直沉默的张父走上前来,轻轻地拍了拍张希安的肩膀,用充满信任与鼓励的目光注视着他。然后,父子二人一同向门外走去。
张希安在门口恭恭敬敬地向父母行了一礼,郑重地拜别双亲之后,便转身径直朝着衙门的方向走去。至于他到了衙门之后如何销假、点卯等事宜,此处暂且按下不表。
与大黄狗倪二人汇合后,二人拿出百来文钱,说是这三天的分成。张希安再三推脱后,只得收下。三人如往常一般巡街,收钱。一晃俩月过去了,这些时日张希安虽觉得快活,却也觉着无趣。现在他每日俱归家,唯一的区别就是每天要早起一些。
这每日归家,虽说家中充满着温馨的氛围,但父母的唠叨却也如潮水般涌来。从为人处世之道到街坊四邻之间的琐事,再到男女成年之后的婚姻大事、成家立业以及延续家族香火等等话题,简直无所不包。这些话语犹如连绵不绝的雨滴,一滴又一滴地敲打着张希安的心弦,让他感到有些难以招架。
这天晚饭时分,一家人围坐在饭桌旁。张母一边往张希安碗里夹菜,一边又开始念叨起婚嫁之事:“儿啊,咱家往北走一条街,有户姓许的人家,他家有个姑娘,比你小三岁,今年刚好十六啦!你还记得不?小时候你们俩可经常在一起玩耍呢。”
张希安嘴里嚼着饭菜,含糊地点点头,表示自己还有些印象。
张母见状,兴致愈发高涨起来,继续说道:“她们家是做卖伞生意的,也算是一门不错的营生。前些日子,我路过她家铺子时进去买把伞,正巧远远瞧见了那姑娘一眼。哎呀呀,我的乖乖哟,真是出落得越发标致了!儿啊,你啥时候有空呢?娘好带你过去瞅瞅。说不定啊,这就是咱老张家未来的儿媳妇呢!”张希安听了母亲的话后,连忙摆起手来,脸上露出一丝窘迫之色:“娘啊,您可别着急呀!我觉得现在谈婚论嫁还太早啦。”他一边说着,一边往旁边挪了挪,似乎想要避开这个话题。
然而,张母却丝毫不为所动,她皱着眉头说道:“早什么早?你爹像你这么大的时候,早就把我娶进门,连孩子都有了你呢!”说罢,她轻轻叹了口气,眼神中透露出些许不满和焦急。
其实,这也怪不得张母如此心急如焚。想当年,张家遭遇了一场巨大的变故,家道中落,生活变得十分艰难。那个时候,又有哪个姑娘愿意嫁给朝不保夕的张家呢?大家对他们都是避而远之。不过好在这些年来,经过一家人的共同努力,日子终于渐渐好了起来。如今,张希安当上了捕快,不仅工作稳定,而且收入也颇为可观;家里更是拥有两百来亩肥沃的田地、两间生意兴隆的铺子。每年光是田产和店铺的收益就有七八十两银子进账,再加上张希安自己一年也能挣到大约五十两左右的银钱带回家。张母时常做些刺绣活,收入不多,却也能把家中平日里的吃用抵了。这样算下来,一年总共能有一百多两银子的纯收入呢!而且,由于张志远考中了秀才,按照朝廷规定,可以免去不少苛捐杂税以及繁重的劳役。所以说,这一百多两银子基本上可以实实在在地落入囊中。
有着如此优越的家境,在这附近十里八乡的人家当中,确实没几家能够与之相媲美。正因如此,手头宽裕了之后的张母便自然而然地开始替儿子的终身大事操心起来。毕竟,在她看来,儿子年纪也不小了,该是成家立业的时候了。
张希安求救般看向父亲,张志远假装没看到,自顾自吃饭。张希安没法,正欲辩解。忽然听到几声急呼“希安兄弟,希安兄弟!”张希安听了,顿感不妙,“爹,是衙门的弟兄在喊!”张父自然也听到了。有些惊疑,但是没说话。张希安连忙跑出去,打开大门,来人是衙门的衙差,名叫“孙远”,因为腿脚跑得快,人又精瘦,得了个诨名“地猴子”
“孙大哥,怎么了,如此着急?”张希安知道肯定出事了,不然不会让人跑着传话。“希安兄弟,收拾一下,回衙门,出大事了,有匪下山啊!你快快去,我还有好几人要告知呢!”孙远喘着气说着,此时张父端来一杯温茶递给孙远,孙远也不客气,拿起就喝。“多谢伯父了,我就不久留了。”说罢又往别处奔去。
孙远的声音大,张父张母自然听得到。“这好端端的怎么就闹起土匪来了?”张母有些疑惑,但更多的是担心,“儿啊,要不别去了,告病在家,过了风头再说。”张父听了,冷哼一声,“妇道人家懂什么,真的是什么都敢讲。今天他临阵退缩,明天张家就不用在这地头过了,也不怕脊梁骨被人戳断!”张父罕见地训起妻子。“张志远,你清高,你往房里一蹲,屁事没有,让儿子出去平土匪,有你这么当爹的吗?”张母眼中含
;泪“儿子是我怀胎十月生下来的,你没吃痛,你就不心疼了是吧。”张父听了,不再言语,张希安连忙把二人分开,不说其它,稍微收拾了一下,从桌上拿了几张饼子揣进怀里,就欲出门。张父一把拉住儿子,张希安有些疑惑地回头“爹?”,张志远从怀里掏出一锭十两银子,“给王县丞,看他能不能把你往后稍稍。遇事莫逞强,胆大心细。”张希安看着父亲,内心五味杂陈,这时候他很清楚地感受到父亲颤抖的手,跟关切的心。他点点头。把银子收了起来。就往衙门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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