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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口的守卫没注意到他,就连之敞也光顾着抱怨这天气,没发现到他的异样。
没有人注意自己。苻缭想。
于是他偷偷回眸,两指顶起斗笠。
他看见一抹黑色的高大身影。
苻缭瞳孔骤缩。
不是在府门前,而是在府邸旁,被人潮淹没的巷子口。
奚吝俭就站在那儿,与安娘交谈着。
安娘笑眼弯弯,举着油纸伞,很高兴的模样。
奚吝俭则没着任何雨具,靠在墙边,神情如同少年郎般意气风发。
苻缭清楚地看见雨珠打在他肩上,然后溅开,灰溜溜地掉进一旁的水坑里,融为一体,不见踪影。
苻缭看见奚吝俭对她笑了。
而奚吝俭眼眸一动,透过来来往往的人群,一眼看到了他。
苻缭的第一反应是,扭头,拉下斗笠。
头也不回地逃开了。
膝盖一阵剧痛,他也不敢多管,甚至差点打了个趔趄。
以至于之敞发现主子不见时,四下张望,才发现主子不知何时走到了自己前面。
“公子怎么走这么快?”他担心道,“公子受了伤,要不还是小的回去帮公子叫轿子来?”
苻缭摆摆手,说话有些僵硬:“不必,都走到这了。再者这里人这么多,又下着雨,轿子也不方便。”
之敞还想再说,却从主子的话里微妙地感受到抗拒,甚至隐隐有些不悦。
现在想来,主子太久没发过火了,这要是什么情绪积攒下来突然爆发,那可就不好过了。
而且正值千秋节,若是在街上被人看见,指不定有哪些坏心眼的人会一步步告发到官家那儿去。
主子虽然本就出身名门,但一时间得了个职位,还被官家器重,这些事都是藏不住的,难免有人眼红。
之敞忙不迭点头,不敢多说话,随着苻缭一起回了府。
“怎么了?”
奚吝俭回神,发现安娘奇怪地看着他。
“怪少见你出神的,这么多年没见,看不出来你变了挺多的。”
“哪里变了。”奚吝俭不以为意,将他们的话题拉回来,“所以,你来找孤是为了何事?”
“还能有什么事。”安娘摇了摇头,“你心知肚明,可别欺负我了。”
“是你该别为难孤。”
奚吝俭看似漫不经心,却不动声色地走到稍前的地方,看向苻缭方才站立的地方。
他清楚地记得是那个位置,可一时间还是有些恍惚。
苻缭刚才真的在那里么?
这么晚了,他才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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