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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汛淼愤愤不平:“我靠那孙子也太过分了,上来给你个下马威。”
梁洗砚哼哼着曲儿,没搭茬。
“你甭跟他一般见识。”金汛淼瞥了梁洗砚一眼,“你要觉得不舒坦咱俩现在走也成。”
“可别,开了一个半小时的车过来,屁股都没坐热就走,我图什么,还不够费油的。”梁洗砚啧啧一声,乐了,“我犯得着跟他生气吗,他说的也是事实。”
“再是事实也不能明知道还当着面揭短儿啊,北京人哪有这么说话的,那在过去都得大嘴巴子挨抽。”金汛淼还生气。
“嗐,我都看开了你有什么看不开的,是啊,我不就是私生子么,说或者不说,事实不都是我妈当小三,生完我拿钱跑了,我爸看我一眼都嫌烦么。”梁洗砚耸肩,“这都多少年了,放松点金子,别人爱怎么看我怎么看我,背后嘀咕我一万句,小爷也不少块肉,说去呗。”
“还得咱小梁爷,活得通透。”金汛淼笑了笑。
“大智慧。”梁洗砚弹个舌,笑得邪,“学着点。”
两人走到张波准备的用餐区,梁洗砚打开冷柜,端出一盘刺身来。
“波龙吧。”梁洗砚看了眼。
“呵,手笔不小啊。”金汛淼从里面拿出三文鱼。
梁洗砚把冷柜的柜门拉开更大,一伸手从里面啪啪啪端出三四盘来,长指一勾,顺便还拎出来两瓶啤酒。
“正好中午没吃饭呢,多吃点,亏死他丫的。”梁洗砚说。
金汛淼跟在他后面嘎嘎乐:“您老人家能不能稍微像个有钱人一点,怎么一天到晚跟个打秋风的穷亲戚似的。”
“你管呢,吃张波的也不是我花钱。”梁洗砚已经吃开了。
等到解决了午饭,他俩又炫了不少瓜果梨桃,啤酒饮料的,算是把来顺义这一趟油钱给吃回来了,这才抹抹嘴儿,跑到另一侧安静点的地方坐着歇息。
屁股还没做热乎呢,庄子里,张波雇得这些个服务生忽然开始躁动起来,是擦地的擦地,摆盘的摆盘,走来走去,忙得热火朝天。
“这又怎么了这是?”金汛淼嘀咕,“张波要招待谁,这么大架势?”
话音刚落,张波后脚就闯进来,站在门口指手画脚:“你们几个干活儿仔细点儿,吃的喝的缺了什么全都给我补上,再拿点儿好烟好酒出来,一会儿我要接待贵客。”
旁边儿有好信儿的问他:“张哥,谁啊,这么金贵?”
张波那肥嘟嘟的脸上浸了油似的,喜滋滋地说:“商哲栋,那可是商世坤商董事长的独子,听说我这庄子办得不错,特意赏脸来的呢。”
“卧槽。”金汛淼咬牙切齿,“还真让这孙子攀上商老师的高枝儿了。”
张波说完这话,还觉得不够,一扭头对梁洗砚说:“唉小梁爷,您知道谁是商哲栋么?”
“不知道。”梁洗砚翘起二郎腿,冷着脸说,“不认识。”
金汛淼看了他一眼。
张波更嘚瑟了:“金汛淼,你肯定知道吧,只是我怎么听说,你四方打听邀了好几次,跟商老师连一句话都没说上呢,也是啊,人家家大业大,地位高名望高的,也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待见的。”
“你特么。”金汛淼气得够呛。
“不会说话我给你嘴拧下来。”梁洗砚冷冷掀起眼皮。
张波犹豫几秒,还是不敢跟梁洗砚正面冲突,转身走了,留下金汛淼坐那儿骂街。
梁洗砚也烦得要死,张波这傻逼,说话是太难听了,他从兜里摸出手机,找出他不知道、不认识的“秋迟”,给他甩去一条微信。
【小梁爷】:你要来张波的局儿?
对面回复非常快。
【秋迟】:嗯,他邀我多次,再推脱不礼貌。
梁洗砚没想到商哲栋一个大忙人回他微信能秒回,还在愣神,对面居然紧接着发来第二条。
【秋迟】:你不喜欢?
梁洗砚一想到张波拿商哲栋当令箭那嘚瑟的死样儿就烦,看见这消息,不过脑子回了句。
【小梁爷】:你下回不许搭理张波。
这次对面没有秒回。
旁边,金汛淼骂累了,一扭脸儿看见梁洗砚眼睛底下挂着俩黑眼圈,问他:“你昨儿晚上干什么去了?”
“吃夜宵。”梁洗砚半眯着眼睛,“跟二妞妞和商哲栋。”
“卧槽!”金汛淼倒抽气儿,“这么牛逼的事儿你怎么不拿出来气死张波,还有商老师要搬去你哪儿住的事儿,随便一说不都压这孙子一头!”
“因为没必要。”梁洗砚揉着脑门,“我不乐意借商哲栋的威风来装逼,我没张波那么低俗。”
“也是。”金汛淼恨恨叹气,“等着吧,张波能请上商老师吃饭,我金汛淼就不能么,我早晚......”
金汛淼后面的话梁洗砚没听了。
因为他忽然冷静下来,发现他跟商哲栋也就是吃了顿夜宵的关系,半生不熟都算不上,他刚才是脑子抽风了,才用那种命令的语气给人家弹去个微信。
还让人家不要理张波。
有毛病啊,人家凭什么听他的。
他赶紧拿出手机,想把最后一句消息撤回。
没想到这时候,“秋迟”回消息了,什么都没多说,就一个字儿。
【秋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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