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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大的马车在崎岖的山路有些颠簸,朱樉走后车厢内朱元璋和马皇后两人相顾无言。
马皇后靠在朱元璋怀里,伸手轻揉着他胸口顺气。一向铁打的硬汉朱元璋此时已经红了眼眶。
轻声说道:“咱在皇觉寺每晚都梦见爹娘死去时的场景,他们穿着破衣烂裳对咱说重八,家里穷的揭不开锅了,你逃命去吧。,这梦魇多年一直缠绕在咱的心头。”
马皇后握着他的安慰道:“一切都过去了,我们现在有吃有穿,儿孙满堂。爹娘泉下有知也会由衷感到高兴。”
想起刚才儿子的话,朱元璋叹息一声:“如果不是樉儿提醒,咱俨然不知道中都一事已经成了心魔。”
“这一错再错下去,不知道多少乡亲要妻离子散、背井离乡,他们或许不敢当面骂咱这个皇帝,会像那首歌谣一样,生生世世戳咱脊梁骨。”
“咱把父母看的比天下还重,咱生的这个儿子把天下看的比亲生父母还重。你说这是咱的幸运还是不幸呢?”
掏出手绢为丈夫擦拭脸上的泪痕,马皇后表情严肃道:“自古孝道分为二十四孝,能维护父母声誉,救百姓于水火何尝不是一种大孝呢?”
“贤妻当如是也。”
朱元璋明白妻子的用心,原来的父子关系势同水火。现在终于明白儿子的良苦用心。
离开大驾后,回到自己的马车。见敏敏拿着箭矢,用牛皮在箭头涂绿色的油膏。
不由奇怪道:“你这是在抹什么?”
听到动静,敏敏嫣然一笑道:“马粪那玩意太臭了,我抹的是毒蛇汁和乌头熬出来毒膏。”
好家伙,乌头碱加蛇毒,这一箭下去投胎都不用排号。朱樉下意识缩了缩脖子,心里对这娘们的危险等级又提升一个档次。
见她捣腾半天,箭壶里还有上百支箭。忍不住开口:“这随行护卫的有京营三万多悍卒,附近方圆百里的山贼窝都给扫荡一空了。你用的着那么麻烦吗?”
敏敏手不停忙活,露齿笑道:“没准哪一天在你身上用的着呢?”
这娘们越来越没规矩了,必须家法伺候。只见他拉上车窗挡板,将车门一关。
火气噌一下就上来了,站到敏敏身前,怒气冲冲道:“卸甲。”
敏敏蹲在地上面红耳赤道:“现在大白天的,你干嘛?”
朱樉将身上甲胄一扔,急吼吼道:“孤命令你卸甲。”
被这个牲口一吼,敏敏放下弓箭,不情不愿站起身,还没解开腰间系带。就被饿虎扑食按倒在地上。
徐达和刘伯温并马而行正在闲聊,突然身旁马车嘎吱嘎吱作响,车身左右摇晃。
读书人刘伯温看看前后马车一切正常又看看脚下平坦的道路奇怪道:“这秦王的马车不会是车轴出问题了吧?”
徐达吩咐左右离远点,笑呵呵牵着他的马缰往远处。
脸色一僵道:“让刘夫子看笑话了,老夫这混蛋女婿不分昼夜胡搞瞎搞。”
刘伯温和徐达本是好友,再加上徐达出了名不结党,他没有避讳,而是笑呵呵道:“这秦王真性情,令老朽羡慕不已,令婿年轻真好,年轻真好啊。”
刘伯温一走,徐达脸都黑了,这刘夫子咋骂人不带脏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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