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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卷的声音太过尖利,姜央只觉得自己的耳膜被震得都有些疼。
可能是说星大师实在是太实诚了,一点满卷愿意听的东西都不说,气的满卷几乎是在咆哮:“你们必须找回他的天赋!他必须重新拿起画笔!”
说星大师幽幽地叹了口气:“何必强求。”
“这不是强求!”满卷瞪大了眼睛,咬着牙说,“他本来就是天才,过不了废人的生活。”
说星大师目光悲悯地看向满卷,满卷却抿着唇一言不发。二人对视之间,仿佛有无形的火化在闪现。
卓溢酒想拉住满卷却又不敢,只能满脸讪讪地对着说星大师露出一个尴尬的微笑。
姜央小声吐槽:“满蘅皋就是在这样的家庭环境下长大的吗?”
只关心天赋的母亲,粗心到将两个姐姐照顾至死以至于在家中再无任何话语权的软弱的父亲,充满嫉妒的兄弟姐妹……
姜央忍不住说:“你们说,会不会是满蘅皋自己不想再过这样的生活,所以主动放弃了所有的天赋?”
“那倒也不一定。”赵庭燎说,“我觉得满庭芳还是很关心满蘅皋的,比这对父母合格多了。”
叶悬灯也在一旁帮腔:“对,之前满庭芳让我们救满蘅皋的时候,说的都是让我们救救他的小孙子,从来没提起过天赋的事。想来满蘅皋的生活中也不是一点温情都没有的,应该不至于抑郁到放弃自己的天赋。”
姜央若有所思:“所以,你们还是倾向于是有人夺走了满蘅皋的天赋?”
赵庭燎一语不发,叶悬灯则是说道:“他没有放弃天赋的理由,不是吗?你认为是满蘅皋自己放弃了自己的天赋,总要拿出证据来。可现在你不但没有证据,就连揣测的原因都站不住脚。”
姜央点了点头,不再继续争辩下去。
满卷已经被说星大师气走了。
但说星大师确实有两把刷子,在说星大师的努力下,满蘅皋的脸色已经比之前好了太多。或许正是因此,满卷没说换人,只是自己怒气冲冲地离开了。
满卷走后,屋内安静了许多。说星大师问:“热闹看完了?”
几人的脸上顿时都讪讪的,姜央尴尬地笑笑,说:“师父,我们去找线索了,什么都没找到,只是觉得有个地方有些疑点。”
“什么疑点?”说星大师问。
姜央:“我们发现,满蘅皋在很多书上都留下过他的绘画构思,但这些构思偏向线条简单、颜色灰暗的风格,和他那些繁杂明艳的画作并不相同。可是那些字迹却又分明是他自己的字迹,我们不太明白,为什么会产生这样的情况。”
说星大师闭上了双眼,又念了一句阿弥陀佛。
好一会儿,说星大师说:“救治这位施主需要配合几服药,你们去抓药吧。”
姜央:“……”
赵庭燎:“……”
叶悬灯:“……”
老和尚已读乱回玩的倒是6,可怜姜央满心期满,结果落了一场空,只得了这么句废话。
说星大师的手指在空中飞快地写了些什么,金光涌动,逐渐在说星大师的面前凝成几行小字来。没过多久,几行金光小字像是有了生命般,径直落在了三人的手掌中心。
姜央定睛看去,就见手掌中是几行蝌蚪大的小字,还是繁体字,横不平竖不直,看着倒有几分像篆体字。
但奇怪的是,姜央心里明明觉得他不认识这些字,但他却依旧能认出来说星大师都写了些什么:
【人参3克,石莲肉12克,莲须3克,麦冬6克,远志6克,芡实6克,甘草3克。】
这方子姜央还真的很眼熟——
这是《仙拈集》中的一张药方,主治养心安神。
安神?
姜央下意识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满蘅皋。在佛珠金光的照耀下,满蘅皋的脸色明显好了很多,不再像姜央第一眼看到的那样苍白到没有血色。
此刻的满蘅皋舒展眉头,安安静静地躺在床上,看上去就像是睡着了一样。
这样的满蘅皋,需要安神?
姜央觉得好像有哪里不对的样子。
但还没等姜央细想,叶悬灯就直接说道:“好的师父,我这就去办。”
姜央默默咽下了自己想问的话。
姜央跟在叶悬灯身后,直到姜央确定说星大师应该听不到他们的谈话了,姜央才问:“师兄,你刚刚怎么答应的这么快?”
叶悬灯没发现安神汤和满蘅皋之间的问题吗?不应该啊。
谁料听到姜央的问话,叶悬灯竟然一拍脑门,来了一句:“哎呀妈耶,在公司给领导当狗习惯了,在这也习惯说‘好的’了——咋了,这药方有问题吗?”
姜央沉默片刻,想到《道德经》副本中用一副人畜无害的面孔把他耍的团团转的陶飞飞,再看看眼前冒着傻气仿佛地主家的傻儿子的叶悬灯,姜央默默咽下了所以想说的话。
姜央摇摇头,说:“药方有没有问题我也不知道,只是我们应该去哪里抓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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