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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梵缇?!”靖安言也被惊着了,冷汗刷地下来,“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我怎么知道!”叶梵缇还死死捂着那处伤口,像是不可置信一般,“王上身体不好,走不了太多路,随侍又被召砾手下杀了,只有我们俩,走到这儿实在走不动了,就说躲在这里休息一下,待天明再赶路,谁知……谁知……”
封长念不动声色去拨他的手,叶梵缇一个激灵:“你干什么?”
“人都死了,你捂着有什么用,我看看是怎么回事儿。”
封长念蹲下来,掀开那些被鲜血染红的布料,只见下面豁了一个大口子,血流如注,显然是失血过多而死。
只是这形状奇怪,不似寻常刀剑,否则切口也太大了些。
叶梵缇倒是刷地白了脸:“……是召砾的那把双刃短剑。”
封长念蹙眉:“什么?”
“召砾有一把短剑,剑锋上多了两把斧子似的刃,杀人时伤口更大。”靖安言面色凝重,“可如果王上死于双刃短剑,那岂不是说明……”
封长念的眼睛蓦地瞪大了:“弯腰!!!”
说时迟那时快,靖安言猛地低头,方才他口中带着双斧头剑刃的短剑凌空而至,凛冽的剑意擦掉他未来得及躲闪的一缕发丝,打着旋砰地撞进树干里。
那短剑尾端系着长绳,墨痕剑寒光一闪,封长念沿着那绳索直接追了上去。
树林中的阴影一击不成,竟然直接割断绳子逃了,封长念扑了个空,回到原地时,靖安言正和叶梵缇面面相觑,像是谁都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靖安言伸手把那柄短剑从树干上摘下,用指腹拭了拭锋利度,冷声道:“王上被杀的消息,不能放出去。”
这件事不用多解释,叶梵缇也清楚利害:“我明白。但瞒是瞒不住的,偌大南疆,下一步又该如何走?”
“先给王上的死找个合情合理的理由,总不能是在树林里被杀的,太窝囊了。”靖安言捏着剑锋,思忖道,“……理由。”
一旁的封长念蓦地开口:“把召砾杀了,就有理由了。”
靖安言和叶梵缇俱是一顿,纷纷转头望向封长念。
封长念说话的语气太轻飘飘,像是谈论今天天气如何,全然不觉得要杀了南疆兵权之首是件多大的事情,亦或是多难的事情。
“怎么?圣酋造反逼宫,意图设计谋杀南疆王,后又被南疆王识破计谋反杀。奈何搏斗过程中,南疆王还是中了贼人奸计,奋力弑杀贼首后重伤而死……你们要的理由,还不够体面吗?”
够是够了,但是……
叶梵缇一挑眉:“你又为什么帮王上?你不应该巴不得王上死?”
“误会,我可没帮他。”封长念目光缓缓挪到一旁的靖安言面上,轻声道,“我是在帮你们靖先生。”
叶梵缇虽是个少年,但不傻,能听出来那话里有多少缱绻,于是本就大的眼睛瞪得更大了。
“你们……”
“没工夫我们我们了,小子,你有空就赶紧沿着我们来的路去找夷月他们,弄死召砾的事儿就不劳你操心了。”封长念收起墨痕剑,“你跟我一起去吗?小师叔。”
叶梵缇听见夷月的名字眉心不着痕迹地一皱,旋即明白过来什么:“等等,大魏人,你要自己去?或者,你就和靖安言两个人去??”
封长念点头道:“是啊。”
“那是召砾。”
“我知道啊。”
“……”
封长念看出了这个少年眼底的情绪,他觉得自己有病。
“人越多,你们王上被杀的消息传得越快,悄无声息地了结了召砾,事实才能由我们决定,知道么?”
“不知道,论这些手段果然还得是看你们大魏人。”叶梵缇冷嗤一声,“但看在你是帮王上的份儿上,他让我转交给你的东西,也就给你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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