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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怎么会知道?他一切看似强硬的做派背后,无非就是中年男人那点可怜的自尊心在作祟,因为他们之间的年龄鸿沟。
眼看着小姑娘越来越柔美而亮眼,隐没在人群里也掩不住的高雅气质。而他呢?岁数一年比一年大了,力不从心这四个字,已悄悄爬上他掺着白发的鬓角。
且惠不喜欢提起他的年纪,也不喜欢听见他说自己老。
她黏到他的身上,用很多软绵绵的吻来安抚他,从眉峰到下颌。
很快,他连脖子上都沾满晶莹而甜软的口水。
沈宗良闭上眼,舒服得咽了一下喉结,被她推得往后仰了仰。
等到且惠终于来吻他的唇,只是朦朦胧胧感觉到,沈宗良就先张开嘴吮吸她,反应起得厉害。她吻他总是很轻,含着一点点舌尖打转,身体上上下下地蹭他。
在她咿咿呀呀的,预备自己坐上来前,沈宗良摁住了她。
他微微喘着说:“好了,接吻就可以了,今天不行。”
且惠的眼睛已经湿了,水光盈盈地看着他,“怎么了?”
沈宗良拍拍她的脸,“你说呢?我不方便,这又是在高原地区,不适合运动。”
“可是......可是......”
且惠粗略看了一眼,都成那个样子了,他怎么忍住的。
她红着脸说:“那、我们就休息吧?”
“休息。”沈宗良拍了拍身边的床单,“你是要好好休息。”
且惠摇头,“不过要等等,我先去收拾一下。”
“怎么了?”
她一眼瞪过来,跑着蹲下去找内裤,“还问,还问。”
沈宗良偏了下头,捏着眉骨笑了,“去、去换吧。”
昨天一夜没睡,此刻躺在他温暖的怀抱里,且惠确实好困了。
但沈宗良还醒着,她担心他会有不舒服,没敢先睡。
薄薄的被子里潮湿郁热,他们的呼吸和心跳都缠绕在一起,沈宗良松松地拥着她,嗅着她身上浅淡柔和的香气,有种脚踏实地的心安。
且惠额头抵着他的下巴,小手在他背上来回:“你怎么不问我,为什么要来这里?”
“你想说吗?”沈宗良反问她,“如果想说应该早就开口了,对不对?”
且惠笑了一下,“你真了解我。还真的有点不想说,都是过去的事情了。”
他的指腹摩挲着她的手腕,“那就讲讲,你是怎么过去的?”
“我猜,幼圆都告诉了妈妈,应该也已经告诉你了。”且惠停顿了一下,几分自嘲地说:“我那个时候生病了,他们说是抑郁症,可我没什么感觉,只是打不起精神而已。”
沈宗良眉心都蹙拢在了一起,“每天都心情不好吗?”
且惠迟疑了一下,“不知道算不算好。就是想你,整天像个游魂,荡来荡去,上课、下课、写论文,老师表扬我也动不了我的心,同学都说我太冷漠了。”
她说就是想你的时候,语气太过自然,好像这是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在无形中,把他捧到了一个高高在上的地位。
沈宗良下意识地将她搂紧了一点,“傻瓜,我有什么值得想的?”
“不知道,如果我知道的话,就不会生病了。”
不该在这个时候说起这些的,沈宗良觉得伤口疼得有些难以忍受了,心口也紧绷着。他说:“那怎么不来找我?打电话也可以啊。”
她立马就摇头,“说了那么多难听话,哪里还敢打扰你呢?如果电话打通了,听见你冷冰冰的声音,我会更受不了的。”
沈宗良心疼得要命,他把她的脸端起来吻,“我不好,我应该主动一点。”
“唔。”且惠被吻得透不过气,手紧紧扒在他的胸口,揉乱他的衣服,“不是说不能做吗?”
他慢慢停下来,反复在她的唇上啄吻着,平息后又重新抱住她,“忘了。”
且惠被吻过以后,声音明显黏腻起来,“我的心理医生很好,她听我讲故事,很用心地疏导我,只不过,我不敢讲出你的名字,换成了一个代号。后来,你就真的成一个标记物了。渐渐地,我很少再想你,病也慢慢好了。”
沈宗良又是一阵没由来的害怕。他说:“如果我没来找你,是不是就再也不记得我了,真的把我忘了?”
“哪里能够呢。”
这话连且惠自己也不信。
只不过是在想到他的时候,情绪不会蓦地消沉下去,精力再也回不到身体里。她做几个深呼吸,转移一下注意力,差不多就能好转。
且惠打了个长长的哈欠,“沈宗良,我有点困了。”
“睡吧。”沈宗良轻轻拍着她的背,“我在这里陪你。”
她双手双脚的,绿藤一样缠住他的身体:“嗯,你别走。”
“我不走,我不会走。”
从拉萨回来,且惠浑身无力地在床上晕了好几天。
每天早晨挣扎着坐起来,脑袋里都空空的,双眼无神,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沈宗良瞧着不对,请了医生来给她看,也只是开了点维e软胶囊,说体质弱的人刚从高原地区下来,基本都是这个症状,多饮水多休息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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