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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我爷把我抱回家里,我就发起了高烧,烧得满嘴胡话,一会儿喊杀人了,一会儿喊让我爷快跑。
那噩梦更是一个接着一个,一会儿梦见被我爷扔下去的那个女人,坐在井边上对着我笑,还招手让我过去;
一会儿有梦见,好几个女人从井里爬出来,蹲在窗户底下喊我名字;
一会儿又是看见几个女人的手抓在我胳膊上,想把我从窗户那拽出去。
我被吓醒好几次,又昏睡过去,一直到我退了烧,我爷才跟我说:“你是不是看见我往井里扔人了?你看错了,那是个死人。我带你去看。”
我爷说着话就要往外面走,我却在他身后说道:“爷,你扔的真不是活人吗?我梦见她们找我讨命了。”
我爷猛一回头:“你都看见了?”
“你还看见什么了?”
我赶紧说道:“我梦见七个女人拽着我胳膊,要把从窗户里拽出去。”
我爷掐算了两下,脸色顿时就变了。抬手就往自己脸上抽了两巴掌:“怎么就看错了?”
“这回可要了命了。”
我爷急得光着脚在地上连转了几圈:“还有救,还有救……”
“你快起来跟我走。”
我刚得了一场大病,哪还有站起来的力气,我爷硬是把我拽着上了拖拉机。
我爷开着拖拉机顶风冒雪的赶路,我裹着棉被坐在车斗里,却看见车后面多出来一排脚印,那样子就像是有一群看不见的人跟着车跑。
“爷……”我回头去喊我爷的工夫,眼角的余光里就看见车斗后面多出一个人来,对方双手按着车斗
;边缘,想是要往车上爬。
等我再后头看时,那人却没了踪影,落在车斗里的浮雪上却多出了一片像是人坐的印子。
那人上车了?
还坐在我边上了?
我伸手抓住了我爷的衣服:“爷……车……车上有人。”
我爷头也没回的道:“就当不知道,她们不敢碰你。”
我爷让我当不知道,可我做不到啊!
就这么一会儿的工夫,天上飘下来的雪花都不往车斗里落了,全都像是被什么东西给托在了半空里,再过一会儿,浮在半空里的雪花就堆成了圆形的模样,那不就是,雪落在人脑袋上的样子吗?
我紧紧裹着棉被,缩着身子躲在了车斗子里。不到一会儿,就又发起了高烧,人也跟着迷迷糊糊的昏死了过去。
等我再回复了一点意识的时候,我爷已经把我背到了一座大宅子门口,使劲拍着门喊道:“宋孝衣……宋孝衣……你出来,我是王士骁。”
我抬头看门的时候,却看见一个穿着白色旗袍的女人,背倚着门框,脚抵住另一边大门,硬是用一条白生生的大腿把我爷给拦在了门口:“进我门的规矩,应该懂吧?就算你救过我的命,屠门里的规矩也不能破。”
我爷看见那女人反倒不着急了:“规矩我知道,我是想让救救我孙子。”
闻言,那个女人抬头向我看了过来,然后下意识“啊”了一声,她意识到自己有点失态又拿手遮住了嘴,语气里掩不住惊奇道:“这娃子居然还没死!厨子啊厨子,大家叫你阎王愁,可没让你从阎王爷手里抢人呐!”
说罢,那女人放下腿,凑到跟前儿仔细在我身上端详了一阵,再次惊讶道:“你动了七煞守命局?你是真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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