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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皇,您就算不追究阿欢,也不能鼓励她这样。”太子再次开口,“偶尔一次便罢了,若有下次......孩子真的会被惯坏的。”
宋时欢看向太子,眼神黝黑。
让太子浑身都生出几分寒意。
“若非是舍不得皇祖父和父王,我压根就不想呆在这里,我以前住的破庙虽然漏雨,但也比现在好上许多。”
“阿欢,这是什么话!”元祐帝忍不住说道。
宋时欢低着头,双眼很快便蓄起了眼泪。
“皇祖父,我在这里就是个不讨人喜欢的孩子,我是擅闯孙府,可太子殿下明知是事出有因,还一直斥责我。”
宋时欢手指向太子,“殿下不喜欢我。”
太子的脸色一僵,强颜欢笑道,“阿欢,孤怎么会不喜欢你。”
可宋时欢打定了主意不愿善罢甘休,她要把现下她和父王的处境完全暴露在元祐帝面前。
脸上的悲伤更浓烈了几分。
“生辰宴那天,我被东宫厌弃。”
“幸而有父王庇佑,可后面父王却因为我挨了板子,我替父王挡了一板,在床上躺了月余。”
“秦王府的奴才欺我年幼。”
“我外出闲逛却险些被徐家妾室拿鞭子毁了容貌。”
“想看看王府的铺子却发现都被歹人占据。”
“又在进宫赴赏花宴的路上惊马。”
“为了进女学,我刻苦读书,父王说女学除了读书还要有才艺,沈夫子教我抚琴,却被三叔四叔讥讽,父
;王又因我险些被扣上不孝不悌的罪名。”
“而几个时辰前......我收到的女学学袍里竟然还有软针,若非婢女发现,我的手半个月就不能写字了。”
宋时欢泪流满面的看着元祐帝,“皇祖父,为什么这些事情都发生在我和父王身上?”
“软针!”
元祐帝又心疼又愤怒,他几乎是瞬间便意识到了秦王府的处境有多艰难。
以前宋裕只会嘴硬,在元祐帝心里就是一个只知道吃喝玩乐的混账。
哪里能同处境艰难这四个字联系到一起。
宋时欢吸了吸鼻子,“我本来在府上看着那些软针害怕极了,又听到了父王打人的消息,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若是抱夏在场定会憋不住笑出声来。
当时的郡主分明冷静极了,几息之间就决定带人直冲孙府。
宋时欢见元祐帝眼中心疼不似作假,又给元祐帝下了一剂猛药,“我擅闯孙府有罪,皇祖父就如太子殿下所言,把我关在皇觉寺里吧。”
“至少在皇觉寺,不会有鞭子、软针了吧。”
元祐帝的呼吸都带上了几分颤抖。
透过宋时欢的脸。
他仿佛看到了芬儿,在控诉他这么多年没有好好对待他们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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