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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荣总?”他打了声招呼。
时秋没想到这位居然也在这里,而且小荣总看起来喝了不少的样子。
荣乐安跟时秋撞了一下,往后退了两步,又扶住了洗手台才勉强站住,他的头很晕,但他听见了眼前人在叫自己。
荣乐安努力地看了看眼前人的脸,有些疑惑地问道:“时秋?”
“嗯。”时秋点了点头。
“我又做梦了?”荣乐安抬手捂住自己的额头,有些艰难地思考着。
时秋看他确实不太清醒,就准备避开他先回去了:“小荣总您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走了。”
“等一下。”荣乐安拉住他的手腕,他喝醉了手上没轻没重的,抓的是时秋的左手腕,时秋当时就“嘶”了一声。
荣乐安连忙松开手,有些茫然地问道:“我抓痛你了?”
“没有。”时秋动作很快地收回手,倒也不是真的很疼,主要是他和身边的人平时都很小心他的左手手腕,这样被突然一抓,吓了他自己一跳。
荣乐安看他不愿意让自己看,也没有在这上面多纠结,他凑近了时秋,抬手按住他的肩膀,柑橘调的男士香水混着淡淡的酒味盖过了厕所香氛的味道,萦绕在时秋的鼻尖。
他离得实在是太近了,时秋绷紧了身体,思考着要是荣乐安敢犯什么混,自己等下是给他一拳还是单纯把人推开。
“你……你跟钟习远,到底是什么关系?”荣乐安凑在他的脸边,没什么焦点的铁灰色眼睛盯着他的脸,很执着地问道。
时秋没想到他居然会堵着自己问这种问题,大脑一时间就宕机了。
“我……跟钟习远只是普通朋友而已。”时秋依旧嘴硬地答道。
荣乐安按着他的肩膀把时秋卡在了洗手台和自己身体中间,他们两个的姿势此刻离得有些过于近了,但是两个人都来不及思考这种问题。
因为荣乐安正在时秋耳边低声说道:“我知道上次,我去钟习远办公室的时候,他也在房间里的……他在桌子底下,对吧?”
“做坏事的时候连门都不锁,你们可真厉害。”
时秋惊讶地睁大了眼睛。
“就算这样,你还要跟我说,你跟钟习远是普通朋友?”荣乐安的声音压得很低,几乎有些咬牙切齿的意味,时秋白皙圆润的耳垂就在他的嘴边,荣乐安觉得自己的自制力如果再差一点的话,几乎就要直接咬住这个可恶的小东西的耳垂。
时秋没想到荣乐安当时会察觉,但是正常人就算是察觉了这种事情,不是也应该保持沉默,最起码不要闹到正主面前来吗?
他有些不自在的低下头,小声嘴硬道:“那又怎么样?”
“你不是喜欢江枫眠的吗,怎么会和钟习远搞在一起?”荣乐安捏住他的下巴让他抬起脸来,“钟习远是怎么让你跟他在一起的?威逼利诱?还是说他手里有你的什么把柄?”
说得倒是挺对。
时秋抬起眼来看着醉醺醺的荣乐安,他终于后知后觉的意识到,这位小荣总似乎对自己有点不同的想法。
“小荣总,请您自重。”时秋脸上的表情没有变化,把他捏着自己下巴的手拿了下来,荣乐安站得不算稳,时秋推了他一下,他就后退了好几步。
时秋的眼神很平淡,平淡得让荣乐安感觉异常陌生。
“我喜欢谁,跟谁搞在一起,都和您没有关系,小荣总。”时秋说完,就绕开他,离开了。
小荣总这表达自己想法的方式也太糙了,他也没兴趣应付一个醉鬼。
离开之后,时秋又觉得荣乐安攥住自己手腕的那一下,让自己的手腕有些说不出的酸痛。
时秋站在走廊的灯下,把手腕上的护腕拿了下来,看了看那块地方。
看起来没有什么异样,时秋按了按那道疤痕,试图缓解一下这种莫名其妙的酸痛。
“怎么了?”一片阴影挡住了时秋身边的光线。
时秋抬起头,觉得自己今晚可能有点水逆。
先是小荣总,后是陆总,自己这个厕所其实不来上也是可以的。
“陆总……”时秋小声道,看陆承言盯着自己没说话,他又很自觉地、怂怂地改口道,“哥哥……”
陆承言倒是没有在意这个,而是捏住了他的左手,问道:“手腕怎么了?”
“没什么……”时秋想跑,但是陆承言完全没有给他跑的机会,这个人光是杵在这里,就让时秋感觉无处可逃。
“痛?”陆承言认真地端详着时秋伤疤纵横的手腕,问道。
时秋缩了缩手指,小声道:“有一点酸痛。”
陆承言就拉着他到了旁边的空房间里,叫侍者去拿了医药箱。
时秋安静的缩在沙发上,没敢问陆承言是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的。
陆承言一只手握着他的左手腕,另一只手拿着手机在看上面的消息;而时秋则是左手被陆承言拿在手里,另一只手拿着手机在回复江枫眠给自己发来的消息,陆承言这样用手握着他手腕,掌心的温度让他的手腕也感觉暖意透进来,好受了不少,两个人倒是看起来意外的和谐。
时秋去厕所的时间也太久,江枫眠已经发消息来问了。
时秋正在跟江枫眠如实说自己遇到了陆承言,他在帮自己看手腕。
“为什么会痛,手腕是受伤了吗?”陆承言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处理完了手机上的消息,接过了侍者递过来的医药箱,一边在里面找着药一边问道。
“刚才从厕所出来不小心撞到人了。”时秋随口应付道。
房间里暖黄色的大灯很亮,倒是给了时秋不少安全感。
“下次记得小心一点。”陆承言听他这样说,也就点了点头,把药膏挤在了自己手上,两只手搓了搓,然后握住时秋的手腕按揉着。
时秋没想到他居然还会这个,陆承言的手对他来说很烫,手掌和手指上都有薄茧,揉得他的手腕也有些发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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