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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佩文想拉江归一入伙,以帮他上位做掩,报复仇舒悦和江之贤。而用来交换,亦或威胁的筹码,她手上持有让陈窈入狱的证据。
陈窈盯着甄佩文,好像今天第一次认识她,不,准确而言,她被假象蒙蔽了,忘记她早就不是戏台的青衣了,甄佩文诞生的意义,是复仇。
否则一位无依无靠的女人如何坐稳山间株式会社梨花组老大的位置。
“陈窈,听清楚了吗?”
“惟有我能护你周全。”
陈窈回神看向江归一。他悠悠转着刀柄,寒光在脸上流转,那是独属执棋者的运筹帷幄,算无遗策的淡定。
她陡然意识到江归一今天的目的。
他要让她明白——
无论她下一步的绸缪,还是变成甄佩文的郦沛白利用他复仇。
所有尽在我江归一的掌控。
“甄先生。”
这样的称呼。
意味拒绝捆绑母子关系。
“我已手下留情,而你自身难保,没资格和我谈条件。”
甄佩文哑口无言,记忆里的稚童变成如今的男人,墨镜雾气让她甚至看不清他的表情。她低声,“归一,今天的会面江之贤肯定知道,你不帮我,我数年的努力都会付诸东流。”
“我帮你?”江归一仿佛听到天大笑话,嗤嗤笑了几声,猛地踹翻矮方桌,上半身朝前倾,冷冷盯着甄佩文,“我比谁都希望你死在当年那场火里。”
说完反手攥住陈窈的腕往门口冲,一刻不愿多呆。
“江归一,”陈窈按住他青筋鼓起的手背,“我想跟她说几句话。”
“你还要跟她说什么?!她利用你!你还相信她?”江归一手用力,看到陈窈皱眉,他深呼气把火压下去,说:“一分钟。”
陈窈又皱了皱眉,明显嫌时间太少。
“多一秒钟都不行,听到没有?”
听这语气她就恼火,“快滚吧你。”
江归一冷哼,“多一秒钟,你试试。”
.
等屋子只剩陈窈和甄佩文。
她开口问了两个问题。
“你还会帮我?”
“会。”
“你不是说欠江归一吗?”
甄佩文沉默地、依次脱掉西装外套、衬衣。随层层叠叠的衣物剥落,呈现陈窈面前的是一副布满烧伤瘢痕的身体,并且甄佩文属于女性的特征消失了——胸脯一马平川。
甄佩文又解开腕表,腕间盘踞一条轨迹并不平整的伤痕,可以看出,用刀反复划过很多次。
她的嗓音还是雌雄不变,语调缓慢。
“我除了给归一生命,没有一天尽到母亲的义务与责任,时过境迁,他不再需要,我同样拿不起。”
“所以,我选择做自己,做甄佩文。”
——如果我是她也无法放下仇恨。
陈窈收回视线,朝门口迈开腿。
推开门恍若走入秋季。树的枝干凋零,风中枯叶飘飞。路边停满私家车警车,人行道的江家鹰犬、警察、日本组员割据三方。江归一独自成营,站在台阶边缘俯瞰他们。高大冷肃的黑色背影竟有几分孤单萧条。
听到门关合声,他回头,长臂一伸将她搂进怀里,坚实有力的手臂壁垒般挡去风寒,嗓音裹挟秋季的凉,“慢了三十秒,你和她说了什么?”
陈窈挣脱不开,只好从他衣领探出头,面无表情地说:“你可以自己进去问她。”
沉默须臾,江归一不顾几百号人异样的目光,扛着陈窈往车方向冲,“我他妈就不该把你带出来!”
.
回榆宁后江之贤果然找江归一问话,至于聊了什么,只有父子二人知道。
他回房间时快十二点,满身酒气,一看到她就扑了上来,把她摔到那张足以躺四五个人的方形床,用整个身体压住她,双臂紧紧环抱她的身体,从脸颊到修长的脖颈,一直啃咬到锁骨深陷处,鲜红的吻痕和唾液标记般烙在皮肤。
陈窈无法控制地哆嗦,说轻点别咬,然而江归一似乎真的喝醉了,眼睛充斥着骇人的欲望,漂亮的眼珠旁弥漫细细的血丝,托着她,一直咬到刺青,然后又辗转那颗痣。
陈窈大惊,她刻板的印象,江归一不可能俯首,事实上他也确实没俯首,而是让她呈一种近乎倒立的姿势,埋着头深深吻她。
陈窈甚至担心他因此窒息身亡,但很快她就没空担心了,因为江归一站了起来,同时把她的双脚反向按在床头墙壁。
后来陈窈哭得太凶,身体像某种野兽吓坏的小动物,蜷缩着颤抖,江归一吓到了,连忙抱在怀里慢慢亲吻她的脸哄着。
可越亲越控制不住喜爱,那种喜爱像来自本能,只要看到她,他就只看得到她,只恨不能把她藏进身体,只能给他一个人看见,只能给他一个人享用。
他埋在她颈窝,深深嗅着世界上最美妙的香味,因为酒精混沌的大脑处理不了平常精密复杂的工作。
他不停叫她幺幺幺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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