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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忍不住,老夫可以让你休息一会。”张淳风看着跪在地上的李道禅,双手背后,笑着说道。
此时李道禅披头散发,衣衫褴褛,全身上下皮开肉绽,身上破旧的衣服上全是鲜血,让人视之,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李道禅咬着牙,双手撑着地面,摇晃着站起身,冷冷看了张淳风一眼,低声吼道:“费什么话,再来!”
张淳风笑了一下,开始挥拳:“老夫原本也是一个打铁匠,四十之前,老夫只会轮锤打铁。虽然没什么大用,但是日日的炭火灼烧,再加上砸铁的辛苦,让老夫拥有一个强健的体魄。也幸亏如此,老夫后来的武道进境如此之快。道家所说身体乃是天下最大之府库,说的一点没错。所以老夫教人习武,定会将之当做生铁一般敲打,所谓体不健,而根基不稳。小子,接拳。”
张淳风拳含内力,一拳砸下,李道禅一手推着一臂,挡住张淳风的一拳,只听到骨头碎裂的声音,李道禅紧咬牙关,张淳风则甚是满意。化拳为掌,抓住李道禅的胳膊,一把将他提起来,抬腿踢向他的胸口,李道禅喷出一口鲜血,眼睛一翻,昏了过去。
张淳风看着昏过去的李道禅,将他丢在地上:“给他止血,疗伤。”
张淳风话音刚落,从一旁走来几人,开始给李道禅诊断。
其中一人惴惴不安,小声对张淳风说道:“老祖。”
张淳风没有说话,看了开口的大夫一眼。那大夫惶恐之至,急忙闭口不言。
“有什么话,尽管说。”
听到张淳风问话,这位大夫才敢继续说道:“哦,是这样,老祖,此子筋脉受损,五脏六腑也受波及。如果再这样苦修下去,恐怕会伤及性命。您看,是否可以…”
“可以什么?”张淳风瞪着那位大夫,此人连连谢罪,不敢再说。
张淳风看了一眼李道禅,随即说道:“不要管老夫怎么做,你们只需要医治好他,若是此子有什么三长两短,你们就自行了断了吧。”
此话一出,那些大夫一个个面露苦涩,互相对视一眼,叹了一口气,就去商议如何医治李道禅。对于张淳风的话,他们只能唯命是从。
等到李道禅醒过来,落晴坐在他身边,双眼通红。而慕容亦温则站在一旁,饶有兴趣地看着李道禅。
李道禅想要起身,发现自己身上缠满绷带,动弹不得。他瞪着慕容亦温:“王八蛋,你怎么还没走?”
慕容亦温笑了笑:“这话可着实冤枉我,我也想走,可是你师父他不放人。要不你去和老前辈商量一下,我还得回万通阁复命去呢。”
“滚!”
李道禅一生气,身上伤口崩裂,他咧着嘴。落晴看到李道禅吃痛,急忙按住李道禅:“大哥,你别乱动,小心伤口。”
李道禅看着落晴,随即咧嘴一笑:“别担心,那老头儿可舍不得我死。再说既然他想教,小爷就学,不学白不学。”
“嗯嗯。”落晴一边擦着泪,一边点头。
看到落晴如此担心自己,李道禅转而问道:“给大哥讲讲,这些天在断剑山过得怎么样,那帮铁匠没有将小晴子拉去打铁吧?”
落晴噗嗤一笑:“他们想让我去,我还不去呢。大哥不要担心我,我这些天挺好的。”
“那就好,既然人家要留咱,咱就不要客气。想吃啥,想做啥,尽管提出来,他们要是不同意,你就闹,别怕,谁敢为难你,大哥帮你教训他。”
落晴点点头。
李道禅一拍额头,对着慕容亦温问道:“怎么只见到你们两个,不通呢?”
“难道把我们两个留在这里还不够?我已经让断剑山的人将不通送下了山,毕竟在断剑山多有不便,并且张淳风的事也不宜让太多人知道。”慕容亦温缓缓说道。听到不通已经下山,李道禅这才安心,总不能因为他一个人,把所有人都困在这里,虽然慕容亦温他不担心,想必慕容亦温想走,没人会拦着他,之所以留在这里,无非是因为落晴没人照看,他放心不下。
李道禅躺在地上,想着这些天来的日子可是着实不好过,比他当年被莽子给捉去做奴隶有过之而不及。唯一不同的是,在这里不用每天提心吊胆,担心自己能不能活到明日。
虽说张淳风要教他功夫,可是这么久过去,张淳风根本没教什么。唯一做的,便是每日被张淳风捶打。张淳风次次以内力挥拳,日日鞭打自己。李道禅已经知道,张淳风都将力道拿捏的恰到好处,可毕竟是地仙境,那一拳拳,与普通武夫挥出的完全不同,虽其貌不扬,好无力道,可打在李道禅身上,如同奔雷炸鼓,让李道禅痛不欲生。
就算事后,张淳风会找人来给自己疗伤,可这期间也给他不过一日的喘息时间,接下来又是不断反复的捶打。
“行啦,你们在这里也无用,先回吧。”李道禅看着落晴。如果当日张淳风不以落晴的性命相威胁,他早就和那老家伙拼命,哪还会忍气吞声遭这份罪。
“半愣子,替我照顾好小晴子,如果她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你我之间的账可不是几顿饭能了事的。”慕容亦温知道李道禅说的是真话,当年一同落入蛮子手中做了奴隶,只因同行中有一人出卖,使得他们当中一人被蛮子一刀捅死,李道禅当晚就用拳头活活将那个比他们大上好几岁的少年打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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