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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照山坐在她旁边,被泪水打湿的侧脸。车厢里只有车轮碾过石板路的辘辘声和她压抑的抽泣声。
他看着崔韫枝,想开口说些什么,却讶异地发现自己寻不出适合放在这个时候的、安慰人的话来。
沈照山感到前所未有的无力。
他烦躁地移开视线,看向窗外飞掠而过的街景。过了许久,久到崔韫枝的抽泣声渐渐低弱下去,变成一种无声的疲惫。他才缓缓地、有些僵硬地抬起手。
他的手指修长,骨节分明,带着常年握刀磨出的薄茧。
那带着薄茧的指腹,迟疑了一瞬,最终还是带着一种近乎笨拙的、极其生疏的力道,轻轻触上了崔韫枝冰凉湿润的脸颊。
崔韫枝的身体猛地一僵,抬起朦胧的泪眼,难以置信地看向他。
沈照山如旧沉静的双眸与她对视着,侧脸的线条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格外冷硬,莫名有一种能够安抚内心的力量。
他擦拭她眼泪的动作却没有停下,指腹带着薄茧,力道并不算轻柔,甚至有些粗糙地刮过她柔嫩的皮肤,却异常地、一遍又一遍地,固执地抹去那些不断涌出的、冰凉的泪水。
他的动作毫无温柔可言,甚至带着点他特有的、不容拒绝的蛮横。可就是这种生硬到近乎笨拙的擦拭,却像一道微弱却坚韧的堤坝,暂时堵住了她心中汹涌的泪河。
崔韫枝怔怔地看着他的侧脸,看着他固执地为她擦拭眼泪的手。一种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混杂着尚未散尽的巨大悲伤、无边的茫然、以及一丝微弱到几乎可以忽略的、被强行给予的慰藉,在她混乱的心湖里悄然升起。
车厢内,只有车轮单调的滚动声,和他指腹偶尔擦过她脸颊时细微的摩擦声。一个沉默地流泪,一个沉默地擦拭。所有的语言都显得苍白无力,只剩下这无声的、带着几分笨拙却无比沉重的安慰,在昏暗的车厢里静静淌开。
车马停在客栈门口时,崔韫枝忽然问了沈照山一个问题。
“沈照山,我还能回到大陈吗?”
但这个问题一出口,崔韫枝就觉得自己问了一个天大的蠢问题。
天呐,沈照山怎么会让自己回到大陈?是他将自己掳掠到这个地方的。
可是沈照山在听到这个问题后,竟然没有嘲讽或者是愠怒,他看着客栈门口的石狮子,似乎是很认真地思考了一瞬,才缓缓转过头来,看着少女泪眼朦胧的眸子:“或许吧。”
或许在某个夏天,你就能够回到大陈。
崔韫枝一愣。
*
客栈独居的小院,终于只剩下他们两人。
沈照山将崔韫枝送回房间后,并未立刻离开。他沉默地坐在外间靠窗的圈椅上,窗外是燕州城渐次熄灭的灯火和深秋清冷的月色。
他没有点灯,整个人几乎融在阴影里,只有手中那把从不离身的、线条流畅的弯刀,在清冷的月光下偶尔反射出一道幽冷的寒芒。
男人正用一方软布,缓慢而专注地擦拭着刀身。
崔韫枝简单梳洗过,换上了柔软的寝衣。
白日里哭得太多,眼睛又酸又胀,但心头那沉甸甸的巨石似乎松动了一丝缝隙。
她披着外衫,没有回里间,而是轻轻走到外间,在离沈照山几步远的另一张椅子上坐下,抱膝蜷缩起来,下巴搁在膝盖上,目光有些失焦地望着窗外的月色。
房间里很安静,只有沈照山擦拭刀身时,布帛与冷铁摩擦发出的极其细微的“沙沙”声。
沉默持续了很久,久到窗外的更鼓隐约传来。
崔韫枝忽然开口,声音带着哭过后的沙哑和一丝不易察觉的迷茫,打破了这片沉静:
“沈照山……”
她顿了顿,似乎有些犹豫,但最终还是轻声问了出来,“……你有没有做过什么……特别后悔的事情?”
擦拭刀身的动作,几不可察地停顿了一瞬。那细微的“沙沙”声消失了。
沈照山没有立刻回答。他依旧垂着眼眸,看着手中那把映着月华的弯刀,灰蓝色的瞳孔在阴影中显得更加幽深难测。月光勾勒出他侧脸冷硬的线条。
后悔?
这个词对他而言,陌生且沉重。
他的人生,每一步都如同在布满荆棘和陷阱的悬崖边行走。从幼年目睹亲人去世的血腥,到在母亲冷酷的打磨下挣扎求生,再到后来手握权柄、在昆戈的权谋风暴中站稳脚跟……每一次抉择,都关乎生死存亡。
后悔?那是猎物才会有的感情,是阻碍前行的绊脚石,是他被教导必须摒弃的软肋。
时间在寂静中流淌,崔韫枝几乎以为他不会回答了。
就在她准备放弃,将脸更深地埋进膝盖时,沈照山低沉的声音响了起来,如同玉石投入深潭:
“遗憾,有过。”
他的声音很平,没有波澜,像是在陈述一个与己无关的事实。
“后悔……没有。”
崔韫枝抬起头,有些诧异地看向阴影中的他。月光只能照亮他的侧脸轮廓,看不清他此刻的神情。
“为什么?”她忍不住追问,声音里带着不解和一丝她自己都未察觉的探寻。
沈照山手中的软布再次缓缓移动,擦拭着刀锋靠近护手的位置,那里似乎有一道极其细微的旧痕。
“做过的事,便是做过了。”他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清晰,带着一种近乎残酷的清醒,“像射出的箭和落下的刀。”
他顿了顿,似乎在斟酌词句,最终选择了最直接、也最符合他认知的比喻,“想得多了,脚下的路就乱了。路乱了,就看不见明天的太阳了。”
他的话语没有任何修饰,直白得近乎粗粝。没有安慰,没有开解,只有一种近乎野兽般的生存逻辑。
向前看,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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