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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古勒斯猜到她在走神。她的思维像一只羽翼瑰丽的小鸟,在迷雾笼罩的古堡中四处跃动,哪里有甘美的食粮,她就将她的全副目光投向。
这也很迷人。
譬如此刻,他就知道她的神情绝非更黑暗的考量,而只单单是爱情作祟。
她又爱上谁了?
他当然猜得到。
“如果你知道西里斯在哪里,请告诉他,我希望能和他谈谈。虽然有些事已经不能挽回了,但他必须要回去处理几件事。”
他语气诚恳地打断了她飞到九霄云外的神思。
“当然,”她拍了拍脸颊,语气模棱两可,“坦白说,今天我只是碰巧遇见了西里斯·布莱克,我不能保证他会有耐心停下来听我转达这件事。”
“谢谢,”雷古勒斯点头,又一笑,“晚安,凯瑟琳·坎贝尔。”
门轻轻合上,除了细微的风声,没有一点噪音。
凯瑟琳长舒一口气,躺在长条沙发上,她摇了摇魔杖,壁炉里腾起一股灿丽的火焰,将青色的墙壁映得泛红。
确认再也没有人藏在休息室,她坐到巨大的玻璃窗边,海牛悠悠地悬浮在身侧,云絮般的荧光一团团飘在湖底。
她颇有仪式感地重系上胸口的蝴蝶结,找到最舒服的位置后,抽出书签,打开怀中被搁到温暖的书。
……
第二天清晨,雷古勒斯坐在斯莱特林长桌上,目光逡巡,寻找着那张与他七八分相似的面孔。
小巴蒂·克劳奇走进来,坐在他身旁,从他盘子里拿走一片抹好的黄油吐司。
他最近似乎越来越有底气同雷古勒斯平起平坐。虽然他从来没有用什么压过小巴蒂一头,但对于这个曾经无比谨小慎微的同学……或是说朋友,他不反感这样的变化。
同而不和,和而不同,对他来说没有区别。
雷古勒斯没说什么,确认西里斯依旧没有出现在格兰芬多的长桌上后,他将目光转向匆匆离开的掠夺者们。
他们揣了一兜三明治,塞满巧克力酱,吵吵嚷嚷地来了又离开。西里斯最讨厌吃巧克力,没人知道为什么,但看来詹姆·波特一定想借此好好折磨他。
凯瑟琳·坎贝尔走进来了,她悄悄打着哈欠,靠在艾希礼的肩膀上,满脸困倦地坐在雷古勒斯的对侧——大约隔着十几米的距离。他注意到她端起一杯黑咖啡。
小巴蒂突然笑了起来:
“……真不愧是法国人。”
雷古勒斯给自己重新抹了一片吐司:“你听起来很开心。”
“戏弄她真有趣。我时常想她的愚蠢是什么伪装,还是欲求不满。她太不挑食了,而且总是那么热衷于谈恋爱。也许这就是巴黎的风尚,还像十九世纪那样臭气熏天。”
“总会收敛的。贝拉读书时有过好几个男朋友,茜茜三年级也爱过别人。”
“但是你堂姐在和马尔福订婚之后再也没有和别的男人交往过了。”小巴蒂接话。
雷古勒斯挑眉:“当时你还没入学吧,倒是消息灵通,”
“这事人尽皆知,他俩的订婚宴和婚礼我都去了。英国女人是这样的,被道德枷锁束缚着,特别是她们这样的出身。安心地结婚,给生个纯血孩子,这就是她们生来要做的。”
“你的堂姐,莱斯特兰奇夫人。她很特别,这也是黑魔王青睐她的原因之一……但这倒是让我们省心,不必为外面的风声操心。”
他话锋一转,瞥了眼凯瑟琳:
“但是没人能通过爱情留住她。她这种道德观念低微的法国女人,生来就在以恋爱自悦,而非死守婚姻的国度,我看她是打算一生都和不同的爱情共存,没人能留住她。”
雷古勒斯突然面对手中的吐司无从下口,他认命地放下吐司,空着肚子喝了一大杯咖啡,才对小巴蒂的言论作出回应:
“你听起来似乎很了解。”
“我小时候被逼着学法语,为了外交。”
他的笑容冷下来,比冷笑更刺骨。
“巴蒂·克劳奇将我锁在阁楼里,那里只有用法语写的文献和小说。坦白地说,等我掌控了真正的力量,我第一个想毁掉那里。”
艺术装饰
詹姆得坦诚地说,如果不是夏天如沙粒从沙漏中肉眼可见地流逝,他绝不会孤注一掷地将全副希望绑在那封信上。
即使西里斯付出了打扫陈列室一个月的代价,他也依旧半信半疑,因为一个素不相识的斯莱特林尽心竭力出谋划策这件事听起来比魔法更不可信。
为了安抚西里斯,也是为了他那病入膏肓的爱情,詹姆·波特第一次关心起除了莉莉·伊万斯以外的另一位女性。
“你觉得凯瑟琳·坎贝尔是个怎么样的人?”
他试图让自己漫不经心,实际上每一个听见他口中吐出别的女孩的人都瞪圆双眼,反复确认他是否灌了复方汤剂,或者迷情剂。
詹姆从未想过自己已经在不知不觉(实际上只有他这么认为)中同伊万斯的联系如此紧密,以至于舆论好像认为他非她不可——事实如此,承认起来仍需几分勇气。
顶着巨大的黑锅,冒着被认为变心的风险,他还是问到了一些消息。
凯瑟琳·坎贝尔出生于法国,幼时举家搬来伦敦,随后进入霍格沃茨就读。她被分入斯莱特林在所有人的意料之中,因为她父亲出现的场合大多是各家庄园宅邸。她之前成绩不错,甚至有几门能达到优异的水平,也为学院杯作出不少贡献。
有人提到她很热衷于谈恋爱,有人说她很善于谈恋爱。凯瑟琳从四年级开始和不同男生约会,到了五年级顶着学院压力尝试了格兰芬多,六年级更是直接对格兰芬多的混血儿查尔斯·布兰德下手。这件事詹姆略有耳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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