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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五分钟,打断江逾白旖旎梦境的闹铃再一次响起。
江逾白却还陷在自我怀疑中,脚指头都没有动一下。
“小白,你沉思什么呢,快去啊,等下可是老吴头的课……”徐瑾然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催他。
卫生间每次只能进一个,所以每天都是江逾白第一个起床,然后再把其他三个拉起来。宿舍四个人,只有他没有赖床的习惯,可以说他们510上课能不迟到,全亏了江逾白。
但今天,闹钟已经响过第二遍,江逾白却还是毫无动静。
徐瑾然觉得奇怪:“小白?”
“起了。”江逾白终于应了一句,然后慢吞吞爬起来,去卫生间时怀里揣着条内裤。
周皓正好翻身,一眼就看见了,咯咯咯笑起来:“老二你看你催什么催,我们小白刚刚是在思考人生大事,贤者时间,你这样催他很容易对身体造成影响的知不知道。”
剩下两人几乎是瞬间听明白了周皓的意思。凌黎的瞌睡虫都跑了,一骨碌爬起来,往床下探头:“真的假的啊,让我看看!”
江逾白后背都快被盯出一个窟窿,头皮都快发麻了:“无不无聊啊你们,这有什么好奇怪的,你们没有吗?都闭嘴,别笑了!”
徐瑾然笑得最猖狂:“当然有啊,但这事放在你身上就很神奇,你可是江逾白啊,谁不知道金融系的江逾白是个被女生表白了还会脸红的纯情酷guy啊。”
这事就发生在国庆之后,江逾白代表班里参加学校的运动会,报了个3000米的长跑项目。
正当他在赛道前做热身运动的时候,有个女生拿着大喇叭,朝着他喊:“江逾白——加油——如果你拿了第一名我就做你女朋友好不好——我喜欢你——”
江逾白的脸轰地就红了,看都没看那女生一眼。而在那次比赛中,江逾白跑了最后一名。
但其实前一年他也报了3000,拿了第三的成绩,为班里挣了不少分。
所以那次就是故意的。
这事一传十十传百,而金融系的江逾白是个被女生的表白吓到宁愿跑最后一名的纯情酷guy,就是这么传出去的。
“而且你不是对男生女生都不来电嘛,不来电你有什么贤者时间。”
江逾白在水龙头底下使劲搓裤子:“有病。”
不来电也不代表我身体有问题啊,谁还不是个二十出头的精神小伙了?
“是是是,我们有病,但有病也不妨碍我们八卦嘛,快说快说,梦到谁了,什么时候动凡心的?”徐瑾然好奇地说,“到底是谁居然能让我们小龙女甘愿冷水洗内裤……”
“嘭!”江逾白直接甩上了卫生间的门。
十分钟后,他拎着湿漉漉的裤子出来,顶着三个室友殷切的目光,面无表情地将裤子晒在阳台上。
而那三人在身后夸张地:“咦——”
江逾白对着他们挥了挥拳头:“我说你们是不是真的有病,快去洗漱,一会儿该迟到了!”
凌黎边往卫生间冲,边笑得不行:“别脸红啊小白,都是男人,我们懂,我们就是好奇,什么样的天仙能入您的春梦啊,你可是古墓里不动凡心不识情爱的江小龙女啊!”
其他人跟着哈哈大笑。
小龙女是江逾白除了“小白”之外的第二个绰号,两个绰号江逾白都不喜欢,但非要比个高低的话,还是更讨厌“小龙女”。
“说嘛说嘛,满足一下哥哥们的好奇心嘛。”
江逾白根本不搭理他们。
老吴头是教他们计量经济学课程的老师,同时也是金融学院的副院长,素来十分严厉,尤其对迟到早退旷课这些纪律问题盯得很紧,迟到三次平时分就直接不及格,那这门课基本就只有补考一条路。
四个人因此不敢耽搁,从食堂外带了早餐就直奔教室而去。
到教学楼下意外撞见了周清行,这家伙早上也有课,而且和他们同个教学楼,江逾白怀疑对方是故意在这里堵徐瑾然,因为他们一过来,那家伙就从怀里掏出一袋早餐硬要塞给徐瑾然。
只是徐瑾然半分好脸色也没给他,当着周清行的面将早餐丢进了电梯口的垃圾桶里。
周清行脸上的笑僵在唇边,五官都气得扭曲起来。
以前怎么会觉得这家伙和徐瑾然恩爱,江逾白心想,分明是个渣,也难怪钟毓看不上。
“……”怎么又想到那个人了。
那个总叫他小鬼的酒保说,钟毓最讨厌男大学生。
那钟毓会喜欢什么样的人呢?
“…………”算了。就这样吧。
放弃抵抗的江逾白,彻底陷在了这个问题当中,又开始精神恍惚,上完课回去宿舍的时候还是那副魂不守舍的模样。
几个室友当然察觉到了他的不对劲,作为大哥的周皓很头疼,好不容易老二从失恋中走出来了,结果另一个却开始出状况。
在江逾白不知道第几次将薯片往鼻子里塞的时候,周皓终于忍不住了——他拍了下江逾白的肩,问他:
“我说老四,你该不会也失恋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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