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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月有些闷闷不乐,但还是问姜霂霖:“夫君若是有喜欢的,如月就为夫君去张罗。”
“真的?”
卢月:“……”
姜霂霖低下头去偷偷笑了笑,不知不觉中已经回到了府门前。她下了马后向卢月伸出手,又把卢月从轿撵上扶下来。
“今日好好歇息,方才你教曲水那些礼数也是很费心思的。”
卢月甚是诧异:“夫君什么时候看、看到——”
话还没问完,她就想明白了,姜霂霖的眼睛长在曲水的身上,如何能不知她们之间的事情呢。
姜霂霖的双手搭上她的肩头:“我去承月阁歇息,你就不必惦念了。明日我就给你请了圣旨,圜土中的事情有你忙的。”
“夫君——可否……”卢月说着说着就丧了气,姜霂霖已经把话说的很通透,明显的不可能去她的琼茗苑。说到最后,卢月选择了退而求其次,小声道,“可否抱抱如月……”
她说罢就屏息等待着,心跳又在加速,一下、两下、三下……
就在卢月深吸了一口气,就要放弃之时,姜霂霖终是张开了自己的双臂。卢月迟疑片刻,然后坚定地凑近一小步,紧紧地抱住了姜霂霖。
姜霂霖环起双臂,双手轻轻落在她的背上,拍了两下,柔声道:“好梦。”
两个字而已,两个字足矣。
片刻后,姜霂霖松开卢月,目送着她进了琼茗苑,然后转身离开。
只是她转身之后,那个消失在视线里的女子折了回来,站在月亮门后探出半个身子,一直目送着她离开。
姜霂霖回到承月阁的时候,乳母正守在小床边儿上。见她进来,忙起身行礼。姜霂霖伸出食指比了个“嘘”的手势,然后走到衣架处将自己的大氅脱下,烤了烤双手,暖了暖身子后才走了过去。
小姜宴正睡得香甜,软软的小嘴巴上吹出一层细密的奶泡泡。
“将军,您去歇息吧,有奴婢在呢。”
“嗯,不急,”姜霂霖压低了声音回了一句,探出手去在小姜宴的手上摸了摸,“他的手才这么点儿,连本将军的一根指头都握不上。”
这样说着的时候,她的嘴角就扬了起来。
“小孩儿长起来也快,几年就长起来了,到时候有的闹腾!”
姜霂霖轻轻摸着小姜宴的手,抬眸看了眼乳娘,笑着道:“闹腾点儿好,本将军喜欢机灵的孩子。等他学会走路的时候,本将军就带着他到军营去,教他习武射箭,等他再大点儿,就教他骑马打仗!”
姜霂霖满眼笑意。
乳娘也笑着道:“有将军亲手带他,小将军必会如将军一样勇猛善战!很可能比将军都要招姑娘们喜欢呢!”
姜霂霖看着小姜宴熟睡的那张脸,若有所思:“招人喜欢很容易,一世一双人才难得。若能全了这心愿,此生也就无憾了。”
她盯着小姜宴又看了好一阵之后,交代过乳娘几句,才去休息。
上了榻的时候,酒劲已经过去大半,正是该熟睡的时候,姜霂霖的脑子反而是清明一片了。
四周的床幔全都放了下来,她躺在这个封闭的空间内,双眼盯着头顶的花色。
曲水比她小几岁,但也不小了,总有长大的时候,总有自己的想法。曲水是个人,不是物件儿,会思考,会动会跑,也会不听话。
那就随她去吧,如今的大週是她在掌权,她跑不出她的手心。
姜霂霖做事素来决断,既然定了心就没有再犹豫。正如她今日离开侯府的时候那样,没半分拖泥带水。
翌日,天还黑着,姜霂霖早早起了床去叮嘱齐晔。
齐晔感叹一声:“将军,您今日起得更早了!是有什么军务吗?”
“嗯,要拟旨,准备大夫人入朝为官的事项。”
齐晔一眼瞧见姜霂霖眼底的乌青,担忧道:“您这是又一晚上没睡吧?”
“睡了,睡了一小会儿。”
“不然您就准齐晔去侯府通传一声吧,把二夫人接回来,您枕边每个人总是睡不踏实,长此以往怎么能撑得住!”
姜霂霖的手按在自己腰间的剑上:“从前不就是一人睡么,我有剑陪着就够了,你别去搅扰她,她也有自己的思量。”
“将军还真是——哎——”
“她心里想着我就是了,我总不能把她别在腰间,走哪儿带哪儿。”
齐晔叹了声气,向姜霂霖请示一天的事情,随即又为姜霂霖的身子担忧起来。
“大夫人也入朝为官的话,谁来管咱府上的事儿啊,这前朝已经够费心力的了,总不能日日把所有事情都报予您一人啊!”
“不费什么事,不是有你吗?府上只她一个夫人,不像旁人家那样乌七八糟的事情一团糟,”姜霂霖揉了揉眼睛,打了个呵欠,“今日有两件事情你去办,第一件事是二夫人那边儿,你去父亲府上把风二娘找来,把她与绿绒一同派到侯府去侍候二夫人。还有就是从前教习二夫人的陆先生也派去,依照从前的上课时辰继续教课。然后就是卢府的事情,传了太医去给卢老夫人调理调理身子,昨日我见了她一面,气色很教人担忧。”
“齐晔记下了,将军就放心吧,”齐晔又问,“那素菁呢?她可是二夫人的贴身侍女。”
“她指出去了,想是用不了多久,陈国就来提亲了。”
“陈国!”齐晔差些惊掉下巴,“素菁竟然要做陈国公的夫人了!这丫头是挺机灵的,不过能够做一国的大夫人也是福分不浅呐!陈公竟然看上她了!这门亲事对我将军府大有助益啊!看来陈公是打定主意跟着将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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