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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她是否也能借鉴一二,依托祥瑞来给吴王造势?翡翠什么的就算了,太难得,不过,白熊、白鹤、白虎之类还是挺容易弄到的。
席散之后,徐宁陪齐恒打道回府,因方才落水怕受了寒气,这会儿非不许他骑马,逼着他跟自己一同坐车,连座椅底下冰鉴都给撤了。
齐恒没怎么样,徐宁反倒闷得难受,怎跟蒸笼似的?
齐恒看她这般,“你挨着我罢。”
说什么胡话,他是个冰箱会制冷不成?徐宁尝试着往旁边挪了挪,还真觉得气温低了几度,莫非是传说中的修罗阴煞功?
齐恒笑笑,“心静自然凉。”
扯淡,鬼才信。徐宁往他胸口探了探,看亵衣换过不曾,贴身的衣裳尤其得仔细,捂湿了是最容易感冒的。
齐恒被她一通乱摸弄得口干舌燥,声音喑哑道:“休要玩火自焚。”
徐宁莫名其妙,什么霸总语录,女人,你在玩火?
只是关心他有木有?正欲再看看亵裤,齐恒忍无可忍,翻了个身,将她压在沁凉的竹夫人上。
两片火热的唇挨上来时,徐宁清楚感知到什么叫冰火两重天,似乎,也并不坏。
眼瞅着快到门前那条小巷,姜管事正欲请示,是从前门进还是后门,然而当靠近纱帘时,里头传来的呢喃之声令他面红耳热。
罢了,干脆再绕一圈吧,看这样子还早得很。
*
徐婉原本以为母亲是在装病,然而等去了庄子,方姨娘的种种表现实在不像个正常人,根本连她都认不出来了。
任凭徐婉如何痛哭流涕,方姨娘都只会痴痴傻笑,还请她用饭——那不过是用落叶和马粪堆出来的玩意。
徐婉瞧着都恶心,想到姨娘天天过的是什么日子,更觉难受,遂叮嘱贴身照顾方姨娘的婆子,让她们务必多费心些,还让给姨娘弄些正常饮食,别叫她卧病。
婆子们只顾垂手而立,显然太太交代过,让她们由着方姨娘自生自灭,连老爷都不管了,她们又何必理会二姑奶奶怎么想?
徐婉无法,只得将簪珥钗环悉数除下,连同身上值钱东西一并递去,“还望妈妈们行个方便。”
这回,总算得了几句敷衍回应。想到自己不久后又得回晋州,徐婉心内实在酸楚,等她离开此地,谁还保证姨娘会否被苛待?
见她两鬓光秃归来,王珂唬了一跳,还当遇上劫道的,京城居然如此危险?
徐婉泪水涟涟,表示愿跟他长住京城,好时刻照拂庄子上的生母。
王珂已经听岳父详述完事情始末,婉转道:“姨娘犯错合该受罚,岳父只是让她到庄子上避风头,已经很宽厚了。”
照他的意思,实在不该得寸进尺,没准还火上浇油,让方姨娘处境变得更坏呢。
徐婉哀怨地望着他,这就是个没志气的,连句自立门户都不敢跟家里说,但凡他拿出点气概来,就说要到京城做生意能怎的?谁甘心一辈子窝在小地方,吃不饱饿不死,大姐姐都知道催着文思远考取功名,她却甘心嫁入商贾之家,这般看来,她连大姐姐都不如!
徐婉实在劝不动王珂,又放心不下让他独自回去——青桃虽是她选中的人,如今气焰可不比从前当丫头的时候了,万一趁她不在胡作胡为,把她权柄架空了可怎么好?徐婉虽放心不下方姨娘,也不能牺牲自己的前程陪姨娘去死。
她思虑再三,偷偷去见了徐枫,叮嘱同胞兄弟万不可忘了血仇,这家里有一个算一个,都把他们当眼中钉肉中刺,真信了那些人的话才叫傻哩。
徐枫已非懵懂稚童,自不是三言两语所能挑唆,不过,亲姐姐的话到底让他有些动摇,加上方姨娘的惨状就在那里,他怎能视而不见呢?
杜氏隐隐察觉到徐枫对自己的疏离,也猜着二姑奶奶同他说了什么,可到底只是养娘,不好前去质问。
徐宁劝母亲想开些,不必投入太多感情,若是三四岁抱来,那还有可能养熟,可徐枫已快十四了,怎可能毫无芥蒂转头认她人为母?
虽然诚意伯的意思是让杜氏膝下多份指望,但徐宁看得清楚,这任务是个烫手山芋,杜氏教不好为难,教太好也同样为难——庶子聪明才智太显,岂非威胁嫡子地位?
既然徐枫同她生疏,那杜氏只管他吃穿住行也就是了,旁的让诚意伯去操心,子不教父之过,难道他还想推卸责任?
养老更不成问题,有她在呢,反正徐宁以前就这么想的,以后也不会将母亲撇开,别人瞧着她是顾全娘家,其实,她只是看在杜氏份上才不愿跟那家人过多计较,谁沾谁的光还不一定呢。
五月底,吴王妃平安生了个大胖小子,阖宫欢悦。
徐宁比照着去年送李凤娘庶长子的礼,足足又添了一倍给吴王府送去,不单因为嫡庶有别,也因为她跟吴王妃的感情与别个不同。
温妃的礼当然另算,如今执掌六宫,太简薄了不行。不过温妃却也是真心高兴,并不嫉妒人家先抱了嫡长孙,还盼着徐宁过去沾沾喜气呢。
徐宁:勿cue。
不得不说,对幼儿的怜爱大抵是人类天生共性,就连胡贵妃这样刻薄的,也劝儿子日后多陪陪王妃,待她好些。
吴王妃躺在床上,虽有些疲倦,气色却是红润有光泽,可见她对这孩子报了多大指望。
安王妃笑道:“还是妹妹有福,我当年怀老大的时候,足足生了一天一夜。”
两人自决裂以来,甚少这般心平气和说话,吴王妃淡淡道:“常言道先苦后甜,大嫂如今把什么磨难都尝过了,往后才会顺顺当当的。”
这话明摆着刺人,安王妃脸上笑容瞬间消失。
略说了几句闲话,便借故离开了。
徐宁走到床前劝道:“她也是好意,你何必夹枪带棒?”
吴王妃道:“我见不得那些做作样子。”
她向来如此脾气,经历茂竹那件事后愈发看开了,人活一生还是得恣意些,太想做别人眼里的好人,就难免受些闲气。
故此她也懒得理那些假客套了,安王妃好歹还说了两句话,李凤娘她干脆就没让进门,反正人家多半嫌她这产房腌臜,两厢清净更好。
吴王妃叹道:“我还羡慕你呢,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凡事都不藏着掖着,却人人都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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