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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吟沉默一瞬,没有反驳,顺从地张开了嘴。
段伏归把剩下半碗燕窝粥喂完,又夹了块山药和鸡肉,“再吃点肉。”
纪吟张开嘴,下一秒,却“哇”的一下,把刚才吃的全吐了出来。
段伏归脸色一变,猛地掐住她的胳膊。
“你……”
他想说什么,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他威胁她吃,好,她就吃。
他让她再吃点,她就一直吃到吐出来为止。
段伏归脸色铁青,可看着她惨白的脸色,却只能赶紧让人去叫太医。
“你要是实在吃不下,跟我说一声就是,何必作践自己的身体。”
纪吟在宫女的伺候下漱完口,闻言,抬起头看着他,只露出一个冷嘲的眼神。
我刚才难道没有表示过吗?只是你根本不在乎我的意愿而已。
段伏归似看懂了她眼中的嘲意,回忆起刚才,尴尬了瞬,进而又有几分恼怒。
他只喂了一碗粥,远不到撑的地步,哪里能想到她会吐,跟他待在一起就这么难受吗?
段伏归感到一股前所未有的无力和焦躁。
张太医很快来了,给纪吟诊了脉,并没什么大碍,只道大约是胃口不佳才引发了呕症。
他说得十分委婉了,哪里只是胃口不佳,分明是心情抑郁。
“那你赶紧开药,给她好好调理。”段伏归命令。
张太医心中叫苦,这是心病,哪儿是单靠吃药就能治好的,可他也不敢说,只能答尽力而为。
段伏归看着纪吟尖尖的下巴,想到她才吃的粥全吐了出来,下意识想叫她重新吃点,却又担心她吃了再吐。
一顿晚饭结束得潦草而慌乱。
段伏归又抱着她去洗漱了翻,这才上床。
他今夜本想跟她亲近,可想到她先前虚弱的模样,只好歇了这个心思,捧着她的脸亲了亲。
“我知道你现在恨我,但我也说了,我永远也不可能放手,你只能是我的,今生今世都只能待在我身边。”
“我也不许你再作践自己,你要是好好的,她们就能好,你要是不好,那她们就要跟着你受苦……”
男人紧紧拥着她,低沉的嗓音笼在床帐里,宛如情人间的低语,然而话里的意思却格外叫人胆战心惊。
他知道她性格最是刚烈,也怕自己把她锁起来后,她一时激愤之下想不开。
纪吟下意识弓起脊背,想把自己缩成一团,可男人紧紧贴着她,有力的臂膀横亘在她腰间,硬生生阻止了她逃避的动作。
纪吟闭上眼,任由男人紧紧搂着自己,呼吸清浅,仿佛睡着过去,段伏归知道她没睡,但也没戳破。
两人就这般静静躺在一起,气氛宁静而压抑,直到不知什么时候才睡了过去。
如此平静地过了几日,这天夜里,男人终于不再忍耐了,抱着她弄了两回,犹不尽兴,直到见她实在支撑不住才作罢了,却久久不肯出来,将她软玉般的身子嵌在自己怀里,抚着她的脊背,不停地啄吻她耳垂到侧颈那片柔软而敏感的软肌,引得她一阵轻颤。
肌肤微微摩擦,男人身体一绷。
刚到二月,天气已经开始回暖,但怕纪吟受凉,寝殿内还烧着暖烘烘的地龙,男人年轻,火气旺盛,此时已出了一身汗,沾到纪吟身上,弄得她也黏黏糊糊的不舒服。
待急促的喘息终于平静下来,纪吟撑起酸软的手推推他,“我要去洗漱。”说着便要起身,却被他勒住腰,动弹不得。
“再等等,太医说,行房结束后多留一会儿有助于受孕。”男人漫不经心地说。
纪吟听到这话,脸色一僵,如遭雷劈。
“你说……什么?”
男人动作一顿,嘴唇终于离开她的肌肤,黑沉沉的眼睛看着她,语气平淡:“我说,我们该生个孩子。”
“孩子?”听到这两个字,纪吟脑子嗡鸣了下。
“我年纪也不小了,朝臣们都在催,上书请奏让我纳女的人越来越多,再拖下去,人心难免浮动,可我只爱你,只想要你生的孩子。”
“去年你不是也答应我,要生一个我们的孩子吗?”男人伸出手,粗粝的指腹轻轻摩挲女孩儿柔嫩的脸颊。
“我不生!”
“我才不会给你生孩子,你最好死了这条心!”纪吟颤抖着唇。
段伏归仿佛早料到她会是这般反应,竟没生气,只是紧紧扣着她的腰,语气霸道而坚定:“我们必须有个孩子!”
不管是出于对朝局的稳定,还是对她,他都要有个孩子。
都说母子血脉最难割舍,或许有了孩子,她就能心甘情愿地留在自己身边了。
“我不要!你要孩子你找别人生去,我不要!”纪吟拼命挣扎,却被男人牢牢束缚在怀里。
“我说过,我不要旁人,我只要你。”
“阿吟,你不想要一个像你一样乖乖软软的女儿吗?如果我们有个女儿,我一定好好爱她,她会是全天下最尊贵的小公主。不过还是先生个男孩儿吧,到时我立他当太子,朝臣们也就无话可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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