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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不选五条悟?他不是最强吗?”暗暗记下了天元话里的“代价”,白鸟继续问道。
“他被封印了,而封印住他的咒具,现在还在羂索手里,而且那是很特别的特级咒具,名为[狱门疆],只有特定的东西才能打开它。”
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白鸟突然发现了一个很大的问题,“你要怎么证明自己是天元?”
其实这个疑惑是合理的,因为从咒胎成熟没几天的白鸟并没有见过天元本人。
天元没有正面回答白鸟的问题,大概也是觉得这种“我证明我自己”的情况有些棘手。
“我在你身上留下了印记,你可以去二十年前的薨星宫找‘我’,高专的结界不会报警。”
“那么,疑惑已经解决了吗?”不等白鸟问出更多问题,静立在一旁的壹原侑子再度吸了一口烟斗,向着白鸟所在的方向吐出烟雾。
“你该出发了。”
“我…”想说我还有很多问题,可被烟雾笼罩的白鸟只是一晃神,就发现自己身边的景色再度发生了改变。
不再是举目远眺也无法望进的废墟,也不再是奇异的空间,出现在特级咒灵面前的,是他从未见过的高楼大厦鳞次栉比和人声鼎沸车水马龙。
伸出手去触碰建筑,触感是真实存在的,试着去拉住一旁走过的人,那人趔趄了一下环视四周表情骤变,嘴里小声骂骂咧咧这真是见鬼,但包括这个人在内,附近所有人都对白鸟视若无物。
有些不知所措的白鸟站在原地,试图从自己的认知里找到一个符合现在情况的解释却失败了。
在记忆当中,对自称天元的存在和那位美丽女性最后的印象,就是女性带笑的声音。
她说,“那么另外一半的代价,我就收下了。”
“我这是,被强买强卖了吗?”不可思议地睁大了眼,白鸟张着嘴很久才找到自己的声音,对刚才发生的事情表示瞠目结舌。
“喵——”
一只三花猫路过,可能是感知到有个非自然的存在停留在一个地方很久,有些好奇地在白鸟附近打转。
“啊,是猫。”被巨大的信息量冲击的快要石化的白鸟回过神来,伸手试图rua猫。
猫猫感觉到被摸,猫猫看不到谁在摸它,猫猫害怕,猫猫开溜。
“跑掉了…”有些失望,白鸟起身观察四周。
“找个地方整理一下思路吧,感觉一下子知道了太多东西脑袋有点乱啊。”
好在现在的时间是某个繁忙工作日的上午,人类该上班的上班该上学的上学,没什么人会特别在意街角小公园里的儿童秋千,是不是在空无一人的情况下,自顾自晃了起来。
白鸟坐在儿童秋千上,两条长腿可怜巴巴地在地上拖拉着,整只咒灵无精打采地嘀嘀咕咕。
“让我想想,首先,不管出于我自己的想法还是天元那个家伙的愿望,杀死那个开启死灭洄游的家伙都是要做的。”
“其次,那个存在应该的确是天元,这种只要我去东京咒术高专对质就会被识破的谎言他应该不会说。”
“关于祂的话,目前已知的是似乎和名为壹原侑子的存在做了交易,把我送来二十年前,还有天元本人其实对同化没什么好感?”
抬手拢了拢自己头上戴着的橄榄枝,白鸟站起身来,决定放过可怜的儿童秋千。
“不管怎么说,还是先去东京咒术高专找天元确认一下吧。”
第3章薨星宫
东京郊区,在这个偏僻到能够直接拦下99%探险者的深山里,藏在茂密的丛林当中的,就是日本唯二的两所培养咒术师的官方机构之一——东京都立咒术高等专门学校。
也是以一己之力维系笼罩日本上空大型结界的,名为天元的咒术师所在的地方——或许对祂自己而言,祂更愿称之为囚禁。
“这还真是够偏的,”赤足的瘦削青年走在山间的崎岖小道上,忍不住拿自己之前看到的大都市与这里进行对比。
“不管怎么说,高专的咒术师应该也是要出任务的吧?住在这种地方真的方便吗?”
白鸟曾经在总监部的资料里,看到过历年的入学名单,知道咒术高专的招生数量简直可以说是少的可怜。
所以这也就并不意外,除非拥有强大到足以打破规则的能力,否则为什么咒术界是一个以血缘为尊的地方——只有血脉稳定的家族才能长时间产生咒术师,普通人的家庭里诞生咒术师的几率稀少到堪比中了彩票头奖。
不过话又说回来,很多出生于普通人家庭的咒术师也并没有在应当得到教育的时间被发掘,以日本追求从众的社会氛围,即使意识到了自己的不同之处,对于很多人而言的第一反应也不过是将之隐藏起来,以免成为出格者,被自己所在的群体抛弃。
于是咒术界就陷入了一种奇怪的循环当中,家系咒术师的大量出现导致了上层权力的垄断,而上层的权利越是归拢于家系咒术师,对于那些没有传承的普通术师而言,至少在权利这方面向上的空间就越小。
不过这又和我有什么关系呢?
站在一棵高大树木横生出来的枝干上,穿着相当具有教职人员色彩风格白袍的白鸟垂下眼,看着不远处东京咒高校门外的招牌。
对于白鸟而言,虽然他同样承认咒术界的管理方式必然会带来许多暴行——上位者对下位者的天然优势,但是这样的暴行,无论换在人类的哪个领域,都并不鲜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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