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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奸宦!如此荒唐!威胁忠良!”
趁着时鹤书还没走远,刘献忠破口大骂:“苍天有眼,何不让人替天行道,除此贼人!好还我大宁满朝清明,如顺天之盛世!”
时鹤书收起帕子,面无表情的将手落到小太监掌心。
“犬吠。”
刘献忠这次是是真的怒极,也是真的动了杀心。他知道自己的手脚不干净,这些年没少仗着官位捞好处行恶事,根本经不起查。时鹤书要是真想除他,几乎不用费什么力气。
但时鹤书才不会在意刘献忠的冲天杀意——想杀他的人多了,刘献忠还要排队呢。
时鹤书心如止水,平静的出了宫门,与同伴道别。
“真的不需要我打他一顿吗?”
谢无忧有些不甘心。
刘献忠那老匹夫,从几十年前就爱弹劾这弹劾那,嘴就没有一天闲着,谢无忧早看他不顺眼了。
时鹤书将凑到身前的谢无忧推远:“不必,他得意不了多久了。”
谢无忧顿了顿,随即大喜:“你终于也受不了他了?”
时鹤书按了按额角:“他太聒噪了。本督实在受不住每日都来这么一遭。”
谢无忧面露心疼:“哎呦……可怜的小鹤书,来,哥哥抱抱。”
时鹤书动作一顿。
“你也太聒噪了。”他冷冷看向谢无忧:“管好你的嘴,谢无忧。”
谢无忧眨了眨眼,再度开始悲伤的抹眼泪:“好吧,好吧。哥哥的好妹妹终究长大了,不愿意认哥哥了,哥哥都明白,明白。”
时鹤书:“……”
他深吸一口气,露出一个阴森森的笑:“滚。”
……
对于东厂来说,除掉一个人需要几步。
答:三步。
第一步,收集证据。
第二步,上门抓人。
第三步,送入狱中。
在景云的观察下,东厂并不如传说的那般可怕。恰恰相反,他们每一步都按部就班,就像把大象送入冰箱一样按部就班。
在这个世界的东厂狱中,没有传说中的罗织罪名,没有传说中的栽赃陷害,更没有传说中的残害忠良——当然,景云认为这个朝堂上其实也没几个忠良。
各有各的神经。
总之,虽然狱中确实很阴森,但东厂狱也算大宁难得的公允之地。
景云将自己的感慨和时鹤书说了,时鹤书平静地看他一眼。
“若我说,东厂最初确实如你想的那般呢。”
东厂狱在最初,的确是一个染满血腥,栽赃陷害,残害忠良的人间地狱。
毕竟它存在的意义就是帝王的刀,帝王要他们杀谁,无论是否为忠臣良臣,他们都要杀。
但时鹤书才不会管小皇帝和先帝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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