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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午的太阳毒辣辣地挂在头顶,晒得地面发烫。
常欢和阿青站在山坡上,望着下方山谷中的小镇。
镇子不大,约莫百来户人家,但奇怪的是,镇中央竖着一根高高的铁柱,在阳光下闪着冷光。
“那就是铁山镇?”阿青擦了擦额头的汗水。
常欢点点头,从怀中取出那张染血的纸条又看了一遍:“小心月。”
字迹已经模糊,但依然能辨认。
“铁剑先生真的在这里吗?”
“影门的人临死前不会说谎。”常欢收起纸条,“尤其是七号,那是影门的高层。”
阿青皱眉:“你对影门很了解?”
常欢没有回答,只是迈步向山下走去。
阿青跟上去,发现他的右手始终没有离开刀柄超过三寸。
铁山镇比远处看起来还要古怪。
镇子入口处立着一块铁碑,上面刻着“铁山镇”三个大字,但被人用利器划得面目全非。
街道两旁的店铺大多关门闭户,偶尔有行人经过,也都是低着头快步行走,像是害怕被什么人看见。
常欢拦住一个挑着担子的老农:“请问铁剑先生住在哪里?”
老农闻言脸色大变,连连摇头:“不晓得,不晓得!”
说完就匆匆离去,连担子都不要了。
阿青和常欢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疑惑。
他们沿着街道继续走,发现铁山镇几乎每家每户的门前都挂着铁器,有的是锄头,有的是菜刀,但最多的还是剑——铁剑,大大小小,形态各异。
“这镇子以前以铸剑闻名,”常欢低声道,“据说最好的铁匠都出自这里。”
“那为什么现在这么萧条?”
常欢的目光扫过街角几个鬼鬼祟祟的身影:“有人不想让这里继续铸剑。”
他们走到镇中心,那根铁柱下有个茶摊,是全镇唯一开门营业的店铺。
摊主是个驼背老头,正无聊地拍打着苍蝇。
“两碗茶。”常欢坐下,将几枚铜钱排在桌上。
老头慢吞吞地倒了两碗浑浊的茶水,眼睛却一直盯着常欢腰间的刀。
“客官不是本地人?”老头问,声音沙哑得像砂纸摩擦。
常欢摇头:“路过,想打听个人。”
老头的手抖了一下,茶水洒在桌上:“打听谁?”
“铁剑先生。”
茶碗从老头手中滑落,摔得粉碎。
他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嘴唇哆嗦着:“不...不认识...”
常欢又排出几枚银钱:“我们只是问路,不会给你惹麻烦。”
老头盯着银钱看了许久,终于压低声音道:“镇西头,最大的那间铁匠铺就是他的。但你们最好别去,那里...不干净。”
“怎么个不干净法?”
老头左右看了看,声音更低了:“三个月前,来了一群人,把镇上所有铁匠的手都废了。铁剑先生反抗得最厉害,他们就把他的眼睛也...从那以后,镇子就变成这样了。”
阿青握紧了拳头:“什么人这么残忍?”
老头摇摇头,不肯再说。
常欢将银钱推给他,起身离开。
两人按照老头的指引来到镇西,果然看到一间比其他房屋大得多的铁匠铺,门楣上挂着一把巨大的铁剑模型,但已经锈迹斑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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