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骗你的,骗你的,骗你的……
“你怎么能骗人呢!”薛全气得跳脚。
看在孙子的份上,他都快要说服自己捏着鼻子认下了,结果说是骗他的,那他这半天的纠结抓狂算什么?
秋蘅看着薛全的眼神变得古怪:“薛公公难道希望是真的?”
薛寒这个养父,人品不大行。
“谁希望是真的了?”薛全声音陡然拔高,察觉守在远处的狱卒探头探脑,这才冷静下来。
他有今日的地位,不知经了多少风浪,却被这没脸没皮的丫头弄得不断失态。
“秋六姑娘!”薛全一字一顿,“你可知礼义廉耻怎么写?”
被质问的少女神色平淡:“自然知道的,我读过书。”
“那你是读到狗肚子里了吗,拿这种事谋算?”
“薛公公为何如此生气?那么多寒窗苦读入仕的官宦为了利益前程汲汲营营甚至通敌叛国,那才是不知礼仪廉耻。我一个被冤枉杀人而坐牢的小女子,想见心上人撒了个无关紧要的小谎而已,哪里就够得上不知礼义廉耻了。”
薛全一滞,冷笑道:“任你巧舌如簧,你和薛寒的亲事我绝不同意!”
“不同意就算了呗。”秋蘅靠着墙壁坐下去。
薛全愣了愣。
这丫头一脸无所谓是什么意思?难道不在意能不能进他薛家的门?
薛全表情阴晴不定盯着抱膝而坐的少女,既有厌恶,又有憋屈,最终冷哼一声,转身离开。
之后两日,虞贵妃没再把秋蘅召过去折腾,薛全的审讯却上了手段。
顾及薛寒,他没有对秋蘅用酷刑,而是不让她睡觉。
“秋蘅,在供状上画了押,你就能安稳睡一觉了。”
薛全盯着眼里遍布血丝的少女,不知第几次说出这句话。
秋蘅抬了抬沉重的眼皮,与薛全四目相对:“薛公公就这么急着要我承认杀人么?”
“当然。你承认了才能结案,咱家才能向今上和贵妃娘娘交差。”
坐实了秋蘅是杀人犯,才能杜绝她和养子在一起的可能。
“也许贵妃娘娘突然又觉得我受了冤屈呢。薛公公如此急迫,最后办了冤案被翻出来可就不美了。”
薛全上前一步,紧盯着秋蘅:“你这话什么意思?”
眼前的少女明明很疲惫了,可她的眼神还是亮的,仿佛有一簇永不熄灭的星火落在其中。
薛全突然有些好奇。
秋蘅沾上的这些事,随便一件落在别人身上都会觉得是天大的麻烦。她不怕吗?不累吗?那股挣命的拼劲儿是为了什么?
“我不大明白。”薛全定定看着秋蘅,开了口,“你既骗了我,为何又很快说清楚?”
这丫头聪明得紧,能以有孕的谎言让他答应见到薛寒,自然清楚一直骗下去的话至少在牢里的日子好过些。
可与薛寒见了一面,立刻就说清楚了。
秋蘅吃力眨了眨眼,语气却仍轻松:“薛寒我都见到了,懒得一直骗你呗。”
薛全气得翻白眼:“你这嘴硬的死丫头!”
这意思是不屑于利用谎言骗他对她宽待些?
连未婚先孕的瞎话都能随便说出口,怎么突然又傲气上了?
秋蘅微微垂下眼,没再搭理薛全。
不知道薛寒那边进展如何了,薛全熬鹰般熬着她,她有点坚持不住了。
极度的困倦令秋蘅这么想着时,不知不觉闭上眼。
一旁负责监视的皇城卒正要把秋蘅弄清醒,薛全抬手制止,心情复杂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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