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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同秋模糊地觉得好像回到新婚的时候,比自己年长而成熟的妻子,时常会主动捧住他的脸,他还是会害羞的年纪,嘴唇相碰的时候,那种羞怯又幸福的心情。妻子身上好闻的味道,让他觉得自己是最幸运的男人。
但是不知道妻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大胆又有力,竟然还把手伸进他衣服里。
被紧抱着热烈亲吻,明明是男性的平坦胸口,也被一再抚摸揉捏,曲同秋本能响应着,但恍惚中也不禁疑惑起来。接着连大腿内侧都被摸了,那在私处游走的手掌让曲同秋心慌意乱,想把腿曲起来,微笑的妻子却突然变成任宁远的脸。
这个变故吓了他一大跳,腿上一抽,猛然就睁开眼睛。
心口还在怦怦乱跳,定睛努力要看清楚,和他嘴唇分开,正微微喘息着低头看他的男人,却是庄维。
曲同秋又吓了一跳,都快被梦境和现实弄胡涂了,发了几秒钟的傻。在这间隙,庄维又凑上来和他接吻。
曲同秋往后缩了缩,感觉到舌头强硬地伸进来,撬开他的牙关,模拟某种袭击一般湿润地进出、翻搅,顿时背上都麻了。
心下害怕,但挣扎起来才发现自己的动作有多微弱。
「呜……呜……」焦急的拒绝听在对方耳里却只是响应的呻吟,庄维加大了亲吻的力度,唇舌动作粗暴起来,托着他的臀部,压近了摩擦。
响在耳边的喘息声里夹杂了对方愉悦的呻吟,淫靡的感觉让曲同秋都哆嗦了,他想象得出庄维打算做什么。但怎么说这种对象都不该是他。
他们关系完全不密切,庄维并不欣赏他,他又是个异性恋,还是当了父亲的中年男人,庄维只要稍微有点顾忌,就不该拿他当酒后的泄欲对象。
亲吻了一会儿,庄维从他口腔里退出来,喘息着动手解他的衬衫,眼角湿润,嘴唇嫣红的,满脸都是与平日全然不同的情色气息,看得曲同秋有些害怕起来。
他躺在庄维身下,浴缸并不宽裕的空间里没有他挣扎的余地,身上更没什么力气。虽然迟钝地做了些小幅度的抗拒,还是只能眼睁睁看着庄维把他的长裤脱下来。
曲同秋心里着急,气喘吁吁地开口,舌头僵硬着,勉强出声:「这,怎、怎么回……事……」刚慌张地意识到自己连话都说不连贯,庄维就咬住他不灵活的舌头。
曲同秋被他的力道吓得不轻,生怕被嚼碎了吃下去,一时不敢再动。
唇舌交缠了一番,曲同秋正如获大赦地呼呼喘气,就见庄维开始脱自己的衣服,接着在浴缸里放热水。水一流出来,曲同秋就觉得更加危险,心下发慌,但脚上一用力就不住地打滑,在水里扑腾了几下,还是被庄维按住了。
结巴着发出的「不行」之类的拒绝,都是全然被忽略的渺小存在,被对方当成是欢爱中的小情趣而已。
意识还算清醒,身体已经不听使唤了,曲同秋有种被狩猎的可怕感觉,庄维已经牢牢逮住他,把他剥得精光,背对着自己抱在怀里,在水流声中做出一副要享用的姿态。
到了这种时候,曲同秋只能像只被蛇毒麻痹过的青蛙,动弹不得地被男人的手指肆意抚摸。从没被人这样摸过,他甚至也都没这样摸过别人,不由得颤栗着,全身紧绷。
浑浑噩噩中,对方的手已经伸到他难以启齿的地方,而后一根手指探进去,冰凉滑腻的感觉让他打了个哆嗦,惊醒一般地往后缩,恐慌中又一根手指塞了进来。
曲同秋被折腾得呻吟求饶,茫然中也不知道是几根手指了,水已漫过被托高的腰部,心中害怕,不停地往后推着庄维。这种程度的虚弱抗拒反而让庄维兴致高昂似的,越发迫切地逗弄他。
蠢动着的手指一抽出来,曲同秋就完全被打针之前那种在擦拭酒精棉的恐惧所笼罩。果然才过了几秒钟,就感觉到那试图侵入的异物,曲同秋想大叫出来,但喉咙里一时只能发出微弱的声音,颤抖着被一点点进入。
等他忍不住胡乱喊叫,觉得快要受不了了,内部的挤压感总算没有再加强,庄维勒着他的腰,喘了口气,咬住他的脖子,而后律动起来。
胸口被抚摸揉捏着,体内律动的感觉太过可怕,身体在撞击中发烫,曲同秋只觉得整个世界都混乱了,仓惶地抓着浴缸边沿,哀求道:「庄维,庄……」庄维的粗重呼吸声听得他耳朵都发痒:「什么?」「不、不要这样……」但对方没有停止的迹象,沉迷其中似的,反复在他体内狠狠抽送。曲同秋不住求饶,结结巴巴地,声音支离破碎,然而还是被分开大腿戳刺。
庄维激烈动作了一阵子,大概是嫌他太吵,便将手指探进他口腔里,抚弄他的舌头。曲同秋再也发不出声音,嘴巴无法闭拢的无力感,一下子觉得身上都虚脱了。
好不容易等到庄维抽离出来,帮他清洗似的,在水中揉搓他已经萎靡的下身,为他擦拭。曲同秋被折腾了一番,头晕脑胀,只能任他摆弄。歇息了没多久,就惊惶失措地又被抓起来,面对面压在浴缸里强硬进入。
双腿架在浴缸边缘,纵然背部被托着,也觉得腰快要断掉了。承受着庄维有些粗暴的挺进动作,曲同秋哀哀呻吟着,都不敢睁眼看庄维的脸。
无论如何也不能想象这是性爱的对象。被自己认识了许多年的人这样压在身下,当成充气娃娃一样对待。
水花四溅的摩擦撞击里,小腹也渐渐发烫,前端被庄维的手掌覆盖着揉搓,生理上久违了的快感是真实的。
但他一直在庄维身下不停地微弱挣扎。他曾经也遇到过这种事,但那个过程他什么也不记得。这样意识清楚地被同性侵犯还是第一次,对方还是相熟的人,这种感觉太残酷了。
交情再怎么淡薄,他再怎么好欺负,看在旧日同学的情面上,庄维也不该这么毫无顾忌地对他。
纵然脑子已经不太清楚,也还是觉得心里难受起来。
醒来的时候发觉眼前还是颇浓重的黑暗,过了一会儿曲同秋才意识到自己是在被单里瑟缩成一团。
蒙住了头,但听得见外面的动静,庄维已经起床了,曲同秋隐约听见他在卧室里走动的轻微声响。
「你醒了吗?」「……」「还好吧?能起得来吗?早点想吃什么?」若无其事的口气,最轻微的歉意也感觉不出来。
他的确是无足轻重的小人物,对他们那些人来说,把他怎么样了都算不上什么大事,不用怕什么责任和报复。但作为一个男人,被同性性侵犯了,最起码他也该得到一个解释,至少该给他一句「对不起」。
头顶上有轻微的响动,是庄维把被单掀了起来。
「怎么了?」曲同秋颤抖了一会儿,声音沙哑地:「你怎么能对我做这种事?」庄维似乎对他的反应很是意外,愣了一愣,皱眉道:「什么?昨晚的事?你现在可别跟我说昨晚你不想做。」曲同秋忙睁开眼睛,红着眼角,都结巴了:「我、我怎么会想做?」庄维脸色变得难看,过了一会儿抬起下巴,越发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哦?你不想做?如果没那个意思,那你来干什么?
如果不是你有那个意思,我带你回家干什么?」「我、我、我怎么可能……」庄维「哼」了一声:「你敢说你没有在暗示我?」曲同秋急得嘴唇发抖,越发口拙:「你……我……」「要是你不引诱我,你以为凭什么我要对你出手?」「我……」「都是成年人了,约会到上床,有什么好大惊小怪。你也都这个年纪了,不会不懂吧?」「我、我不是同性恋……」「你昨晚高潮了吧?」曲同秋张口结舌,胸口憋闷得快要裂开,却不知道要怎么和他争辩,只觉得太阳穴突突跳,脸上发红发热,眼睛酸涩,只能大口大口吸着气。
庄维也急躁起来,不耐烦道:「好了,你也别这样。直接一点吧,现在翻脸不认帐,你是想说我强迫你?」「……」「那你想要我赔你点什么?」「……」曲同秋张了张嘴,却只能喘气,发不出声音。
「还没想好就回去想。有话你趁早都说清楚,别拿对任宁远那一套来对付我。」离开庄维的公寓,曲同秋走了段路去搭地铁。全身酸痛得像要散开,下身更是不堪。
拉着把手摇晃了一路。胸口憋着许多东西,眼角也发酸发胀,但都出不来。
已不是想什么就能说出口的年纪了。
曲同秋好不容易走回家,公寓大门出现在视野里的时候他松了口气,忙抬头擦掉额头上的一层汗。
他不是没吃过苦头的人,但这种体验实在缺乏,走动时的疼痛都不知该如何去形容,只能说比脚被磨起水泡要难受十倍。
开门进了屋,就看见曲珂正趴在沙发上打电话,大概是在和朋友聊天,夹杂一些他不理解的词汇,不时爆出一阵清脆的笑,还乱打抱枕,看起来很是开心。
看着女儿的模样,灰暗的心情得到一点安慰,但又有些硬撑的疲惫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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