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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难受我相信,但你都突然这样了,心里绝不可能什么事都没有。”确定他身体没问题后,晓云驰才堪堪松了口气,抬起双手攥着他胳膊,非常严肃地盯着他。“刚才我写那两行字的时候,生了什么?”
嘉长川见他‘一针见血’,便看向他手上戒指,无力道:“你拿出那本神谱来看一看。”
“这……”晓云驰虽然不明白,但到底还是把神谱拿出来,翻着嘉长川的神像。“它怎么了吗,还是说……”
当他翻出嘉长川的神像,又低头看了一眼,顿时收声无言。只因本没有被记录名号的神像,此刻竟早已被记录了神名号,即‘常裕神’与‘拢念恒仪天君’。
开玩笑的吧,他那就是随便一写,打算留着给嘉长川的信徒记住,以观后效的,居然就这样成真了?万一他写的阶位太低,岂不是会就这样害了搭档的一生?
思及此,他低声骂了句‘彼其娘之’,收起神谱抱住嘉长川,抚一抚他的脊背,尝试安慰他道:“我又不是主神,封神的事,做不得准——”
“不。”嘉长川却推开他,不接受这个安慰。“名号落成后,我的神途和神运都稳固了,可见它确已成真。我无所谓阶位,只是,你……”
他话说到一半,却无论如何也说不出结论,只好撇开头去,闭口不语。这种不负责任的话,当真可以出口吗?
晓云驰见他作这般态度,心中大致有了数,面上却没什么反应,只当身上藏了个不为人知的玻璃弹子儿——笑话,管他什么权能呢,又不是什么拥有了就能永远得到的宝贝!
如此看来,他今后得愈谨慎言行,以防止自己做出对众生不利的事。
祸害璃天神不要紧,反正除了待他不错的神以外,祂们也在祸害他,就当一报还一报,只是众生无辜,他坚决不能为了自己的事,从而波及他们的身家性命。
至于眼前事……事已至此,还能怎么办唷,他也只能多补偿搭档些了。那什么的主神之位,跟虚空一样缥缈,坐不坐全乎都无所谓,分一半出来又有何妨?
思及此,他调动神力,模仿造金笔的方式,凝了把五弦琵琶在手,一边撤步后退,一边轻轻拨了两下低音弦。待嘉长川循声回头,他才看着茫然的搭档笑了笑,又指指他腰间剑,道:
“别想那些了,长川。”他笑得温和,语调也柔和,显然根本不在乎那些。“女王看过你舞剑的英姿,我却不曾看过,眼下周遭再无旁人,不若我来给你弹琴,你也抒一下心绪,如何?”
嘉长川很想说‘不如何’,但他根本没办法拒绝这个请求。他搭档确实没看过他舞剑,就现下局势而论,往后大约只会更难看到,既如此,所眷有意,胡不应耶?
于是,在晓云驰反复以弦音为催促时,他从腰间解下雪剑,拔剑在手,又将剑鞘放在地上,后退几步,和着琴声且舞且唱道:
神君执剑起舞兮,设调出言抒所思:
少王入世觅神途,历经艰辛塑其身,
一经预示方临世,生而为主不知情!
诸君秘藏几多兮,此山何以有玄机?
思忆起,往日事,
心有忧,目怀愁!
天中生云翳,其决亦非明,
可怜苍生兮,何以为故乡!
玉月犹有落,烈日未当空,
步步登云际,唯恐世无常!
万般虽有运,亦有骤然崩,
其后千亿难,何以能终兮!
复忆起,往日事,
遂有忧,怎无愁!
这段词句的大致意思是:
你入世探索成神之道,好不容易才走到这一步,明明是经过预示而诞临世间的人,却在不知情的情况下,成了此间灵山之主。其他神对此大概是什么也不知道的,有相当一部分神身上的事儿还不少,这世界真的还有救吗?
想到这些事情,我就很难不忧愁!
主神已经彻底不靠谱了,只可怜苍生无辜,要去哪里寻找到新的故乡!她快死了不要紧,你可还没成神呢,万一你因为她出的问题有了什么事,可怎么办唷!
一切事虽有命运安排,但怕就怕命运突然崩溃,在那之后会生的灾难,就再也收拾不尽了啊!一想到这些事,我就很难不忧愁!
晓云驰弹着琴,静静听完最后一字,便松手令琵琶自鸣,从戒指中抽出把金骨金锦绣芙蓉纹折扇展开,上前与嘉长川同舞,并和调唱答道:
山王展扇同舞兮,协调答言解君意:
如今生世虽尚好,歌舞升平固喧嚣,
君不圣兮败朝纲,若无弦歌舞自止,
若舞止兮难欢喜,民无乐兮不思乡!
浮云烟,有何意?
吾爱啊,心莫忧!
天清难无云,地灵何曾易,
众生随轮转,贤人自不移!
烈日有其食,玉月亦盈亏,
诸君尽无全,况乎世无常!
万般履运途,今时何作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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