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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鱼贯进入城门,方才剑拔弩张的气氛仿若被厚重城门隔绝在外,城内校场边,那一车车满载的粮草整齐停放,在日光下闪烁着希望的暖芒,恰似久旱甘霖,瞬间驱散了众人多日来心头的阴霾。兵卒们围拢在旁,伸手摩挲着麻袋,眼中满是炽热,口中啧啧赞叹,脸上阴霾尽扫,眉梢眼角皆是笑意,仿若饿狼见了肥羊,又似久困寒潭终得暖阳,彼此交头接耳,谈论着这下可算能填饱肚子、有力气守城御敌了。
赵宇与欧阳羽寻了处稍显安静的营帐角落,俯身于简陋桌案,摊开泛黄地图,神色凝重又透着几分期许,商讨起民夫与死囚的安置事宜。赵宇双手抱胸,眉头微皱,目光诚挚地看向欧阳羽,朗声道:“先生,此番人员纷杂,我是个粗人,只懂舞刀弄枪,这安置调度、定规立矩之事,还得仰仗先生高见,您但说,我照办便是。”
欧阳羽轻捻胡须,目光深邃,凝视地图许久,缓缓开口:“将军,这民夫可先安置于城内闲置民房,分组编队,选些老实可靠、有把子力气的作为伍长,负责日常差役,修缮城防、搬运物资之类,既让他们有活儿可干,又便于管理约束;至于死囚,当集中于重兵看守之地,城郊那废弃校场倒是合适,四周高墙虽破,可速修葺加固,日夜轮班值守,再从中挑选罪轻、有悔过意者,允其戴罪立功,参与城防辅助事务,或可激发其求生求赎之心,为我所用。”赵宇听得频频点头,将欧阳羽所言一一铭记于心,着手安排部署去了。
这边,周桐搀扶着那柔弱女子,脚步匆匆,在街巷中寻了处干净小院,正是他初至钰门关被安排的住所。推门而入,老王正在屋内整理物件,瞧见周桐带了个衣衫褴褛、狼狈不堪的女子进来,老王定睛一瞧,我尼玛,这好像是那身患麻风病女子,神色骤变,面露惊惶,下意识往后退了几步,目光满是戒备与嫌恶,嗫嚅道:“少爷,您这是……咋带了这么个……人回来,那麻风病可不得了啊!”
周桐皱了皱眉,瞪他一眼,沉声道:“先别管那些传言,赶紧烧水、煮些白粥来,瞧她这副模样,怕是快撑不住了。”老王虽满心不情愿,却也不敢忤逆,嘟囔着转身忙活去了。
麻风,哼!我当然知道她有没有麻风,因为周某人前世时就得过麻风,他最有头发言权,这女子身上大大小小的的红斑,只要那些押送的人聪明一点,或者有个医师来看看,就知道是假的了,应该是用针扎完后挤出点血,在用胭脂点一点,在身上涂上一些发臭的,那些人就不敢来碰了,毕竟队伍中不止一位女子。
周桐俯下身子,细细打量起眼前的女子,女子也不躲,抬头看着他。她身形孱弱,恰似秋风中飘零的残叶,瑟瑟发抖,一头乌发乱蓬蓬如荒草,丝丝缕缕糊在脸颊,污垢之下看不出原来的肤色。面庞消瘦,尖尖下巴透着营养不良的蜡黄,眉如远黛,却因痛苦紧蹙,双眸黯淡却藏着几分惊惶,恰似受伤小兽,眼睑低垂,长睫上挂着泪珠,簌簌滚落,打湿了满是尘土的衣襟。脸颊一侧,有个模糊刺字,笔画歪扭——那是死囚标记,昭示着她不堪回首的过往,在这柔弱面容上添了几分凄楚与悲凉。嘴唇干裂起皮,渗着血丝,一张一合,气息微弱,仿若残烛将熄。身上衣衫破碎褴褛,裸露出的肌肤满是淤青、鞭痕,一道道交错纵横,红肿化脓处散发着刺鼻恶臭,引得苍蝇嗡嗡围绕。她就那般静静站着,身子摇摇晃晃,似随时都会栽倒,对周遭一切仿若麻木,如同木雕泥塑,唯有偶尔颤抖泄露内心惶恐,面对周桐试探性的询问,只是一言不发。
周桐表示理解,这谁家女孩子经历这一出能不心怀警惕的。能活着就不错了。她伸手探她额头,那女子想躲,但想了想还是立于原处,周桐手一接触到她的脑袋,只觉滚烫如火炭,显然是伤口感染引发高烧。
“你这烧着实厉害,伤口也化脓感染了,得赶紧处理,我这儿带了草药,能治好你,过程可能会疼些,可目前只有这样,才能把热毒清了,你忍一忍,”
周桐看着女子的眼睛,“虽然我吗互不相识,但你现在只能相信我,我知道你没有麻风,所以我不怕。为什么救你,等你活过来我会和你解释。”少女的目光明显有了闪动。
周桐继续说到:“现在,活下来就行,你这一路太不容易,我不想跟你说那么多,你是一个聪明人,现在好好接受医治。少女咬了咬嘴唇,点了点头。
接下来,周桐开始自我洗脑,开始准备进入贤者模式。
周桐深吸一口气,稳了稳心神,伸手去解女子衣衫,动作轻缓得如同拆解珍贵古物的丝缕系带,指尖微微颤抖,表面是透着无比专注与谨慎,实则是心里那个激动啊,
少女那,低着头,羞怯与不安在眼眸中翻涌,胸脯急促起伏,呼吸间满是惶然。周桐瞧出她的难为情,打趣道:“姑娘莫羞,今日我看光了你身子,往后定是要对你负责到底的,哪怕……哪怕你生得丑些,我也绝不食言。”
话虽如此。嘿,咱周师傅心里那可是门儿清,自己搁现代的时候,手机里美女照片、视频看得海了去了,各种类型、各种风格,那是尽收眼底,什
;么样的颜值水准、身材比例没研究过呀,妥妥一“阅女达人”。就眼前这少女,虽说现在狼狈得像只落汤鸡,满身脏污、伤痕累累,可他只消一眼,凭着那久经“沙场”练出来的毒辣眼光,就跟发现宝藏似的,心里笃定得很,这丫头绝对是个有姿色的,妥妥一潜力股啊。
衣衫褪去,露出女子伤痕累累的身躯,淤青似墨云团簇,鞭痕如恶蟒蜿蜒,红肿化脓处更是触目惊心,周桐心下揪痛,眉头紧蹙,那些想法瞬间压制,开始认真处理伤口起来。他将毛巾轻敷在女子肩头,沿着脖颈缓缓擦拭,动作细腻温柔,反复几次才露出原本肤色,那肌肤在长久囚禁与虐待下显得苍白,却仍透着几分细腻质感,像被冷雨打过的羊脂玉。
擦拭肩胛时,女子身子猛地一缩,轻哼出声,周桐忙停手,:“疼了吧,我再轻点。”
语罢,手上劲道又减几分,沿着脊梁小心翼翼往下,每遇伤口,便用毛巾角轻轻蘸吸脓血,再换干净之处继续擦拭,如此反复,水盆里的水很快变得浑浊不堪,满是污血与泥垢。他不厌其烦地换水、拧干毛巾,专注于每一寸肌肤,从手臂到腰腹,从大腿到小腿,不放过任何一处可能藏污纳垢、影响伤口愈合的地方。
少女羞怯得几欲落泪,咬唇强忍,身子紧绷似弦,周桐则不时温言安抚:“姑娘,别怕,快好了,再忍一忍。”直至将周身擦拭干净,他已用去多条毛巾,堆叠在旁,宛如一座小山,见证着这场特殊“洗礼”。
最后,周桐将毛巾在热水里涮净,拧得温热,轻轻擦拭少女面庞,从额头开始,拂过眉梢、眼睑、脸颊,至下巴收尾,动作轻柔得如同为稀世画卷掸尘。随着污垢层层褪去,少女原本面容展露无遗,眉如远黛含烟,双眸恰似秋水含星,虽满是惊惶疲惫,却难掩灵秀,鼻梁挺秀,仿若玉峰矗立,嘴唇虽干裂,却不失粉嫩色泽,线条柔美,肌肤在洗净后透着粉嫩光晕,仿若春日破晓时天边云霞,尽显清新脱俗、水灵娇俏之态。周桐不禁看得一呆。
接下来就是处理伤口了。周桐深吸一口气,极力让自己镇定下来,好使双手稳稳当当。他先将一应包扎所需之物——干净的棉布条、草药糊糊、烈酒,齐齐摆放于旁侧的木凳上,排列得整整齐齐,仿佛这般有条不紊,便能给女子多添几分安心。
轻轻托起女子那满是淤青与破溃伤口的手臂。他先用剪子,极其谨慎地挑开那粘连在伤口上、早已脏污不堪且血痂凝结的布缕,每一下剪动都细微得如同拆解精密机关,生怕稍一用力,便扯痛了女子。随着粘连处被一点点剪开,脓血又渗了些许出来,散发着刺鼻气味,周桐却似浑然不觉,眉头都不曾皱一下。
紧接着,他取过棉布蘸了烈酒,在伤口边缘轻蘸轻擦,棉布所到之处,白沫泛起,那是烈酒在杀灭潜藏的病菌。
你说烈酒哪来的?桃城小老头送的!肯定没现代酒度数高,但杀杀菌还是有点效果的。
女子身子禁不住微微颤抖,紧咬下唇,面色愈发苍白,周桐立刻停了手,待女子稍稍缓过神,他才又继续手中消毒之事,动作愈发轻柔缓慢,嘴里还念念有词,似在同女子讲,又似在给自己打气:“消了毒,伤口才好得快,姑娘你忍一忍,再忍一忍。”
消毒完毕,周桐拿起那调制好的草药糊糊,其色青碧,散发着淡淡药香。他用食指和中指轻轻挖取适量,小心翼翼地涂抹于伤口之上。草药均匀覆盖伤口后,他拿起备好的棉布条,双手熟练地扯着两端,开始包扎。既不让伤口勒得太紧,致血液不畅,又包得紧实稳固,以防草药脱落。终于是忙完了。周桐换了后气。看了眼天色,也已经不早了,他也好奇,赵宇他们怎么也没来找自己。
周桐想着,看了看旁边的粥,周桐见那粥已凉透,皱了皱眉,环顾屋内,瞧见墙角处有个简易小炉灶,应当是用来烧水热饭的。他赶忙起身,端起粥锅,快步走到炉灶旁,蹲下身子,先是清理了下炉灰,而后从旁边柴堆里挑出几根干燥的树枝,熟练地折断、码放好,掏出火折子轻轻一吹,火星溅落在柴堆上,须臾间,火苗便舔舐起柴枝,欢快地跳跃起来。
他把粥锅稳稳搁在炉灶上,拿着勺子慢慢搅动着粥,免得糊了锅底,随着温度渐升,粥香缓缓飘散开来,弥漫在整个屋子。周桐时不时用手背探探锅沿温度,觉得差不多温热适口了,才满意地端起锅,走到床榻边。
此时的少女,靠坐在床头,虚弱得像朵被暴雨反复捶打过的娇花,脸色依旧苍白如纸,唯有双颊因高烧透着不正常的酡红,额前发丝被汗水浸湿,一缕缕贴在脸颊,愈发显得楚楚可怜。她双眸半睁,眼神里满是疲惫与感激,嘴唇微微颤抖,似是想说些什么,却又没了力气。
周桐在床边坐下,舀起一勺粥,轻轻吹了吹,防止自己口水吹到碗里,送到少女嘴边:“姑娘,吃点东西,攒攒力气,才好得快些。”少女费力地抬了抬眼眸,目光与周桐交汇,那眼中透着几分羞涩、几分动容,良久,她轻启双唇,声音细若蚊蝇,却透着几分软糯,犹如春日微风拂过琴弦,“多谢。”这一声道谢,轻得近乎缥缈,却直
;直钻进周桐心里,让他心头一暖,连日来的疲惫与紧张似也褪去几分。
“姑娘,莫要客气,快多吃几口。”周桐微笑着回应,手上动作愈发轻柔耐心,一勺接一勺喂着,少女起初吃得艰难,每吞咽一口都似用尽全身力气,还不时咳嗽几声,周桐便停下手,轻拍她后背,待她缓过劲来再继续。半碗粥下肚,少女精神似好了些许,眼皮却渐渐沉重,终是抵不住困意,缓缓闭上双眼,睡了过去。
周桐见状,轻手轻脚地放下粥碗,起身添了几把柴火,把炉火拨弄得更旺些,屋内暖意融融,恰似春日暖阳洒满房间。随后他也把剩下的粥吃完,身子也暖了些。
将碗洗摆放好,他转身走到床边,拉过棉被,仔细地给少女掖好被角,确保一丝冷风也透不进去,目光落在少女恬静睡颜上,不错不错,值了。忙活这大半日,他自己也累得腰酸背痛、困意如潮,索性趴在床边,脑袋枕着手臂,不多时,便沉沉进入梦乡,屋内唯余炉火噼啪轻响,与两人均匀呼吸声交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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