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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您说您是抚州乌城人……”
徐嬷嬷下意识道。
初见冯清岁时,她震惊无比,几乎以为见到了自己服侍多年的小姐。
可冯清岁说话的神态语气和自家小姐截然不同,又是乌城人,她便以为只是人有相似。
毕竟世上还是有不少长相相似之人的。
宫里就有现成的例子。
吴贵妃和一众妃嫔看起来跟亲姐妹似的,实际上一点血缘关系都没有。
至于其他可能,她没有去想。
或者说,不敢想。
在宗家被千宠万爱长大的大小姐,可能不是小姐的孩子?那太可怕了。
老夫人和几位爷知道了,怕是要疯。
“不瞒嬷嬷,我原先是京城慈幼院的孤儿,被人在城郊乱葬岗捡到的,被领养后才去了抚州。”
冯清岁拣着自己的经历说了。
又把生辰告诉她。
“我的生辰就是我被捡到的日子。”
徐嬷嬷如遭雷击。
那日子只比宁凤鸾的生辰晚了三天。
冯清岁光看她的表情就知道应该差不了几天,给她倒了杯茶,平静道:“嬷嬷和我说说宁大小姐出生的情形吧。”
她在黑暗中足足生活了十年。
若是没有遇到师父,这个时间大概会是一辈子。
她的眼睛没有问题,是视觉中枢受损才看不见,损害她的视觉中枢的,是一种毒。
师父说这种毒是她从娘胎里带出来的。
是她生母中的毒。
“这种毒会让人神经衰弱,郁郁寡欢,做什么都提不起兴致,像是得了情志病一样,寻常大夫诊断不出中毒,只会当成情志病。”
师父当时和她解释。
“结果就是越治越严重,中毒之人生无可恋,一了百了。”
她在慈幼院和姐姐相依为命长大,不曾渴盼过父母亲情。
对她来说,有姐姐就够了。
哪怕姐姐不在了,她也没想过要寻亲。
但是。
亲可以不寻,仇却是要报的。
嬷嬷喝了两盏茶,方平复思绪,和她说起当年自家小姐生产的情形。
“小姐身子刚满三个月,将军,也就是她父亲,就战死沙场,噩耗传回京后,她哭了好几场,强撑起精神回娘家安慰夫人。”
“等少将军们扶棺回京,她参加完葬礼,精神就一日不如一日,时常一个人坐着发呆,茶饭不思,日渐消瘦。”
“我们怎么劝她也难以开怀,她母亲身子不好,少将军们回边疆了,也顾不上她。”
“姑爷自她怀孕起,就住在外书房,只是每天来看看她,但见她郁郁寡欢,来内院的天数也越来越少。”
“所以后来生产,她没撑过去,我们都不意外,毕竟生孩子对女人来说就是鬼门关。”
徐嬷嬷叹了口气。
“府里的事都是当时的国公夫人,即现在的老夫人管的,丧事也是她操办的。”
“奴婢当时就在管锦衣阁了,对治丧的情形了解不多,只知道孩子当时是奶娘照顾。”
说完又补充道:“稳婆是宗家这边请的,小姐生产时是令嬷嬷和春雨、夏蝉守在身边。令嬷嬷是小姐的奶娘,三年前去世了。春雨夏蝉两个在小姐去世后,一直在正院守着嫁妆。”
冯清岁听完,问道:“你们小姐平日是什么性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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