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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媚雪急的眼泪都下来了,人要是在自己手里丢了,她可怎么对得起许大夫夫妻?
与此同时,落后些的的许妙娘见弟弟丢了也急了,不急着寻人,反倒是冲上来拉着于媚雪的手不放,“程婶,程婶,我弟弟,我弟弟呢?”
落后许妙娘一步发现情况的李瑶光,见许妙娘如此拎不清,这会子不想着找人只顾着找自己小姨要人,她也恼火这人拎不清。
可此刻不是说这些的时候,熠哥儿虚六岁的年纪,一旦倒下情况可不大妙,便是不被踩踏而死,一旦失散久了怕是再难寻回,必须抓紧时间找到人。
李瑶光一把扯开纠缠不休的许妙娘,丢下句找人要紧,手里的电棒就被她无声打开。
她没敢开大,只用最小的电量,基本都是电一下就退开,至多给人带来针扎般的刺痛,会让人下意识吃痛后停顿或者避让。
李瑶光就是靠着这一顿一避的极短功夫,一边护着怀里的弟弟,一边清空周围。
挤到此的人流都只觉自己的身体突然刺痛发麻,下意识避开,倒是成功的空出了一丝间隙,让李瑶光看到了间隙尽头,双手抱头蹲在紧临水边一排竖立堆叠大酒缸边旮旯犄角,正瑟瑟发抖着的小小身影。
很显然,小孩是听到了先前自己的叮嘱喊话,并且记在了心里。
她喜欢听话懂事的孩子,对着那瑟瑟发抖的小身影外放出声音大喊,“熠哥儿别怕,我这就来接你。”
很显然,缩在车边的熠哥儿是听到了的,飞速抬头,泪汪汪的立刻看了过来,神情惊恐,看的李瑶光怪不落忍的。
李瑶光仗着身形小,喊话的同时大步冲上去,前路再被堵住,她又再次出手麻人,倒是叫她成功闯到了熠哥儿身边,一把窜上了大酒缸子。
“来,熠哥儿别怕,我拉你上来。”
看着头上朝自己伸下来的手,熠哥儿只觉看到了亲人希望,怯怯点头,十分信任的递出了自己的小手。
直到把人从紧临河边的犄角旮旯拉出到身边,李瑶光暗松口气,心里格外庆幸这孩子运气好,危急关头能找到这么个可供他藏身的地方,这地方但凡是孩子身量大点都蹲不住,真是万幸。
紧紧拽着人,正要想法子带着下去找家人汇合,不想人群中不知为何再次传来骚乱,且动静极大,你推我,我推你的,就仿佛是赶着要去抢什么好东西一样。
推搡间,本来还安好大家还算避着走的酒缸子,也不知是被谁给推倒了,一个带两个,两个带三个,一排的酒缸就如多米诺骨牌般哗啦啦的跟着倒下,速度之快,根本没给她反应的时间。
眼看着头顶的酒缸劈头盖脸的砸了下来,脚下的缸子也跟着摇晃起伏,措手不及的李瑶光,眼角余光看到家人紧跟着出现在眼前,她小姨还惊恐的伸手上来欲要拉人,李瑶光来不及多想,把手里的熠哥儿朝着小姨的方向重重推出去,人却不受控制的往后方的河里栽倒,再想解开身上绑的死死的围巾已然迟了。
跌落的瞬间,抱紧弟弟的李瑶光不是没后悔,她的本意是不想跟弟弟失散,眼下怕是要连累小家伙跟自己落水受冻了。
就在她做好最坏打算,拼着暴露,也要把曾经准备好游通渠的家伙事给拿出来用时,身后突然传来一声有些熟悉的急喊。
“恩人,接着。”
李瑶光回头,就见身后不知何时出现了一条大画舫,而画舫船头站着的,正手持竹篙朝自己伸来的人,不是顾卿顾大家又是何人。
李瑶光心下一喜,忙空中一个旋身,眼明手快的两手撑住对方递上来的竹篙,借力的同时,竹篙也用力送了她一程,身体向后翻的李瑶光只觉腰间一紧,再回头,双脚已然落到实地。
原是沈越见李瑶光情况不妙,下意识松开背上死命拍他要下去的程塑,在顾大家助力李瑶光的时候第一时间赶到,及时出手配合,成功的把人给捞了回来。
双脚落地的李瑶光后怕不已,才想开口谢,身后的依旧涌动的人流却不给他们机会,下头河里的顾卿急忙再喊。
“恩人,前路堵死根本过不去,若不嫌弃,速来船上暂避可好?”
那自是好的,这是救命的大好事,嫌弃什么的嫌弃。
李瑶光忙点头,顾卿心下一喜,手里的竹篙又伸了过来,“恩人接着,我带你下来。”
不想竹篙一伸过来,边上的拥堵人流也不傻啊,当即纷纷伸手想来抢夺,那模样让李瑶光瞬间就搞清楚了,刚才的酒缸子为何会倒。
李瑶光心里暗骂,手上却不客气,不用言语与沈越齐齐就动了,两人各对着那些伸出的手出手,一个击穴点麻筋,一个电人,把家人死死护在身后方寸之地。
“快,小姨带人上船去。”
而下头船上临海阁众人见状,纷纷上前帮忙,加之顾大家一琵琶国手,手上的准头功夫可不是盖的,且又是个耿直的脾气,乱伸手的她就狠狠的打,只把手中的篙头送进恩人与少年身后护着的几人跟前。
于媚雪本是想先让腿脚不便的丈夫先下的,结果过来的篙头一把被许家大姐儿抓在手中,于媚雪也不好多说,毕竟刚才丢了人家的弟弟,还被抓着质问,她心还愧着呢,便任由小姑娘先下去,想着迟点早点也没事。
却不想许妙娘手伸的倒是快,人却是特废,胆子还小,靠着简单一竹篙,她根本就过不去!
昔日恩今日得善报
许妙娘抓到竹篙起先一喜,紧接着在上下众人催促下,她又瑟瑟发抖的卡在那动也不动,给一众人急的呀,最后还是船上好几个姑娘们一起出手用力,程塑都忍不住,劈手夺过许妙娘手里的竹篙头抓着,又催许妙娘快快顺杆滑下去,不然就把她丢河里威胁,这人怕是还要耽搁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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