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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李瑶光错愕,“怎么抬?”
紧接着李瑶光就知道要怎么抬了。
她眼睁睁的看着中年汉子一番指派,几个后生迅速钻入海湾边的林子里,不多会扛了几根木头,抱着大捆的藤蔓出来。
就在她眼跟前,大家齐心合力,用这些东西快速做了个大担架出来,众人齐齐看向李瑶光。
“小郎,反正你们都是男娃,你委屈将就下,跟猫蛋的恩公一起躺在这上头,我们村里的后生抬你们回去。”
见李瑶光脸色不好,对方以为她是害怕还忙补充了一句,“小郎放心,我们这些后生都是海上拉网捕鱼惯了的,力气大着呢,抬两个人而已,绝对没问题,不会把你摔了的。”
她是怕摔了的人吗?
不是,她是……
唉,罢了,谁叫自己手欠呢!
李瑶光闭眼摆手,努力不去看依旧死死抓着自己脚腕的猪头,生怕自己会一个忍不住,掏出电棒给他来两下子。
随着她的摆手,众人动了,结果在把她与猪头抬上简易担架的时候又出了问题。
那啥,你知道的,抓着脚,两个人放不顺呀。
最后了只能是一人一头交错躺着,自己的右脚就那么被死猪头紧紧抓着压在他的心口上,那模样看着还有些……
不要跟她说什么暧昧绮丽,她眼下是男的!
就这么着被一众村民抬着吭哧吭哧往村里去,担架上李瑶光想死的心都有了,太社死了有没有?
手捂脸,李瑶光都不敢想象,待会自家小姨、姨父跟表弟见了自己模样会如何反应。
白条鸡塞她被窝
程塑与于媚雪才把暂住的两间屋子收拾出来,扫了眼门口与两小只玩闹的儿子,再看了眼天色,担忧出门去的李瑶光怎地还不回,下意识垫脚探头朝着自家孩子离开的方向张望,不想远远就看到一群人闹闹哄哄的过来,肩上好像还抬着什么东西,就是不见自家孩子,夫妻俩急了。
不住快走几步出了院子,却始终未在人群里看到熟悉的身影,有心打探,人群已经到近前,海花婶子张罗着村中后生赶紧把担架往院子里抬,身形高大的程塑自是一眼就看到了担架上被抬着的自家孩子。
程塑脸当场变色:“光姐儿你这是怎么啦?”
扶着丈夫的于媚雪一听腿一软,双眼霍的仰望上被抬着的担架,就要上手来拉,急的李瑶光也顾不上遮丑了,急忙探头起来跟亲人解释。
“小姨,姨父我没事,就是被人抓住了脚,我好着呢你们别急。”
“真好着呢?”
夫妻俩还待不信,欲要上来亲自查看,搬抬的后生们抬了一路也快没力气了,忙阻止的阻止,喊海花婶子的海花婶子。
“哎哎,别介。”
“海花婶子快。”
海花婶子见状,松开孙子忙不迭来拉人劝。
“二位,二位,您家小郎真没事,好着呢,就是被俺家恩公抓了腿松不开,快些个让开,待到把人放下来二位就知道俺没骗人。”
这般一说,程塑才把妻子扶开,任后生们抬着担架走,只是进哪个屋?“海花婶子,人送哪个屋?”
送哪个屋,海花婶子也为了难,自己地方倒算宽裕,可这不是为了挣五十文已经把屋子租出去了么,这会总不能送自己屋里去吧,那男女有别的不行不行。
慌乱间,蓦地看到担架上的李瑶光,海花眼神一亮,急切看向边上程塑夫妻俩。
“二位客人您看,俺家就两间空屋,眼下你们一家住了,俺家也没个多余的地方,要不把俺家恩公与您家小郎送一个屋成不?反正他们眼下也分不开。”。
怕这对夫妻不乐意,海花婶子还忙找补,“客人放心,俺不白占你们便宜,待会就退你们二十五文房钱。”
这是二十五文的事吗?
眼见着一众人就要进屋,于媚雪急的喊,“不是,等等!”,她家光姐儿可是姐,不是什么小郎!“我们不答……”
话未落,急于拦人的于媚雪被丈夫一把拉住,“媚雪。”
于媚雪诧异回头看向丈夫不解,“塑郎你拉我作甚?再晚了光儿她……”
“迟了媚雪!”
程塑也脸色不好,紧紧拉住妻子,压低声避着人与妻子道:“你且冷静,人都已经抬回来了,大家都以为光儿是小郎,这会子你若叫破,岂不是不打自招?”
他们拿什么不同意呢?于情于理,人家的屋子,哪怕为了自家孩子的名誉,眼下这般,他们也只能打落牙活血吞。
于媚雪瞬间想明白了这个道理,脸跟着黑了,憋屈到不行,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家孩子跟个猪头脸一起,被抬上了她才收拾出来铺上了自家被褥的大炕。
怕猪头恩公湿了人家客人的好被褥,也是怕大冬天的一直湿着恩公受风着凉毒上加病,海花婶子也麻溜,招呼着两年轻后生,二话不说就把猪头身上的衣裳全给扒拉光,退至手腕,不能砍手就只能割衣,临了还很好心的把李瑶光的鞋子也给一并脱了。
李瑶光……我谢谢你啊!捂脸更社死。
可怜程塑夫妻俩,一进来看到的就是,一只被扒的只剩底裤的白条鸡被塞进自家被窝,而边上,自家孩子生无可恋的躺在那里,以手掩面。
于媚雪紧握着拳头,指甲都掐进肉里。
感受到妻子气的在颤,程塑急忙拉人无声安慰,自己的脸也黑的不行,心中暗暗发誓,明个一早就走,多呆一刻都不行,绝对绝对不能让任何人发现自家孩子是个姑娘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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